“好、的,沒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離開。”亨利的演技直到這一刻還在持續,一些西瓦利耶語和拉曼語當中共通的詞彙他就使用非常流利的語速讀出來,而其餘的就表現出了一股亞文內拉口音的蹩腳和生硬,讓人會非常肯定地覺得教他拉曼語的是一個亞文內拉的本地人,而這一點也跟前麵透露出來的從西瓦利耶跑來亞文內拉靠關係謀取這個職位的信息十分吻合。
“謝謝你。”年輕的商人領隊依然保持著那種沉穩自信的感覺,他跟亨利握了一下手,而賢者最後一次以蹩腳的拉曼語開口說道:“不,謝謝你們,你們幫助這個國家,很多。”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商人領隊用模式化的微笑回過頭,而他的同伴也是這樣,直到兩人一同轉過身才繼續維持著這微笑用奧托洛語說道:“這些蠢貨還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他這樣說著,亨利故意示弱讓對方自以為掌控了情況輕視自己的行為到這一刻顯然完全奏效了,年輕的商人領隊以為自己判斷出了對麵這兩個人的水平自己是十分安全地因而完全地鬆懈下了警惕,他和同伴笑著,而亨利再次裝作並不聽得懂地開口問道。
“呃請問,你們說什麼呢?”到了這一刻他在年輕的奧托洛商人領隊眼裏“被認為”“被觀察出來”的形象已經是固定,因而賢者的這句話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立馬引起了商人領隊的客套式回答:“噢,沒什麼,我們在說這真是個美麗的國家啊。”
“哦,是嗎,所以這就是你們打算大舉入侵的原因,偽裝成商人?你們不覺得最近通過格裏格利裂口的奧托洛商隊多得有點過分了嗎”瞬間從懵懂的表情換回那副一如既往的平靜神情的亨利用流利的奧托洛語這樣說道,他的這一句話令自信滿滿的商人領隊措手不及,而身後的查爾斯也終於適時地伸手:“衛兵!”
隱藏在周遭的幾名精銳衛隊迅速地衝了出來,抓住了這兩個奧托洛的商人。
“該死,你們在做什麼!我們是有奧托洛皇室證書的商人,隻有奧托洛的軍隊可以逮捕我們!”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商人領隊措手不及,他奮力地掙紮著大聲地喊叫道,衛兵為了停止他的反抗把他壓倒在了地麵上,而賢者則蹲了下來,俯視著臉貼在木質地板上的年輕人,語氣平和地說道:
“因為你剛剛說了死到臨頭啊,我們懷疑你是蓄意破壞結盟的帕德羅西的間諜,當然,我們會通知奧托洛帝國那邊的,但是你也知道的啊,因為最近奧托洛的商隊人太多了格裏格利裂口都有點交通堵塞,所以這個消息可能至少要兩個月左右才能夠傳到帝國那邊”
“你這混蛋!”年輕的商人領隊大聲地叫嚷著被押了下去,而亨利回過頭,查爾斯抹了一把自己額頭的冷汗,長歎一聲。
“沒想到連盟友都要來分一杯羹啊……怎麼辦,先生,是要封鎖邊關嗎?”城主閣下拿起旁邊的陶杯大口地喝下了涼白開讓自己因為緊張而發熱的身心都緩解一下,而亨利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你聽說過黑色行動麼?”賢者這樣問道,而查爾斯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不被承認的軍隊是吧。”
“對。”亨利轉過頭透過窗外看向下方依然忙碌的格裏格利裂口邊關:“亞文內拉和奧托洛現在依然維持著盟友關係,帝國那邊之所以會搞這樣的小偷小摸而不是明著派出一整支的軍隊就是為了不破壞這種盟友關係。假如撕破臉皮,同盟關係破裂的消息一傳播開來,帕德羅西必然就會借機發難。”
“而這一點正是奧托洛要竭力避免的,所以這些人就算暴露了也是不會被帝國那邊承認的。這是一層微妙的平衡線,現在維持這種狀態雙方都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還不會破壞這層明麵上的友誼。”亨利走到了窗邊,看著被當眾押向地牢一路上仍舊叫罵個不停的年輕奧托洛商人領隊,接著說道:“奧托洛人的眼線到處都是,我們拘捕了這個人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回去,那位皇帝陛下是個聰明人,他會收到我們的訊息節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