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略帶美好的說法,其實夏雨霖並不相信,這就好像是一個為了掩蓋她被父母拋棄的美好的謊言一般。而謊言終究是謊言,一碰就碎了。雖然她從懂事開始從來不像孤兒院其他小朋友一樣問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要自己,她一直都是一個樂天的孤兒,但她心裏始終還是有想法的。
所以她很討厭別人問起自己的父母,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這種煩惱似乎明顯的減少了,隻是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還有人問起自己的媽媽。這讓她覺得很好笑,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看到夏雨霖的表情,獨孤突然明白了什麼,默默的放開她的手臂,說話的聲音也變回了一貫的平靜:“抱歉,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夏雨霖。”
在夏雨霖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開口告訴他了,這就好像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一般,不過在話從口的那一瞬間她就後悔了,不過轉念一想不就是個名字嗎?即使現在她不告訴他,相信在她離開的不久他也會知道,於是也就釋然了。
在聽到夏雨霖報出名字的時候獨孤身形明顯的晃了晃,這是他女兒的名字,也是他這麼多年執著想要回去的原因。
釋然的夏雨霖隻見到獨孤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身形瞬間變得僵硬,緊接著又死死的盯著她,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一般。夏雨霖不自在的往後退了退,略微忐忑的開口道:“我們應該沒結過仇吧?我很確定我們這是初次見麵。”
聽到夏雨霖的話,獨孤在一瞬間清醒過來,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心情,顫聲道:“你媽媽呢?”
夏雨霖再次皺眉,生硬的回答道:“我是孤兒!”
獨孤並沒有因為夏雨霖生硬的回答而生氣,反而的仰望著天空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她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這個事實卻沉重的敲打著他的心房。
夏雨霖望了獨孤一眼,轉身準備離開,一開始她對他有熟悉的感覺,現在看來或許就是因為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關係。但是她並不喜歡別人來回的挖自己的隱私,尤其這還是她心底最不願被提及的事情,即使那個人跟她一樣有些特殊是同鄉,但她做不到老鄉見麵淚眼汪汪,說她絕情也罷,總之她就是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現在過得好嗎?”
就在夏雨霖即將離開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獨孤的問話,或許是隔得有些遠了,這話聽上去有些縹緲,也多了一分落寞。夏雨霖心下略有不忍,這次開口說話的時候沒有那麼生硬,很平靜的道:“謝謝,我很好。”
說完之後也不再等獨孤回話就想直接離開,但不管她怎麼走感覺距離穀口的距離並沒有縮短,夏雨霖停住腳步回頭,剛好又聽到獨孤開口道:“天黃地丸後麵的修煉必須依靠暗紅寶鼎才可以,否則是無法成事的。”
說話的語氣比起剛才的悵然顯得十分嚴肅,夏雨霖沒想到獨孤會突然轉變畫風,呆愣了一下才道:“受教了。”
“明天這個時辰你再過來,帶上暗紅寶鼎,我教你怎麼用。”
夏雨霖瞥了獨孤一眼,不確定他為什麼那麼篤定暗紅寶鼎就在她身上,她可還記得陸勝當初見到暗紅寶鼎的瘋狂,不過想到剛才的對方她又很快恢複了平靜,淡淡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會用。”
獨孤同樣看了夏雨霖一眼,轉身往身後的竹屋走去,同時一句話隨著他的身影傳入夏雨霖的耳朵,“天黃地丸是我著,暗紅寶鼎是我鍛,你怕什麼。”
“……”
望著那緊閉的竹門夏雨霖默默的翻了翻白眼,她怕什麼,她才沒什麼好怕的呢。但她就是不想來那又怎麼樣,再次望向緊閉的竹門,夏雨霖翻著白眼吐了吐舌頭轉身走了。
緊閉的竹門之後,獨孤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淡定,一直通過縫隙注意著夏雨霖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她俏皮的動作時,忍不住笑了笑。笑過之後又忍不住沉思起來,他來獸界已經有幾百年了,但很顯然她的女兒來的時間並不長,難道就是因為這錯位的時間才導致他研究了這麼多年都一直無法回去嗎?
他還記得一年前的有一天下午,他差一點兒就要成功了,當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時,他整個人都顫抖了,但是那股力量卻又突然消失了。在之後的一年中,不管他嚐試多少次,依然無用。即使按照當初的步驟重來也沒了當時的那種吸引力,難道她就是在那時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