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之,公家的事公家不想辦法,自己想,想你妹想!
不得已,隻好拉劉宇軒來充當苦力。
劉宇軒二話沒說,背著架單反顛顛兒來到了鎮上。按照程柔的經驗,他這種行為與其用“講義氣”三個字來形容,遠不如用另外三個字來的準確,那三個字就是:閑——瘋——了——!
在公事上動用私人人脈,不是萬不得已,程柔也斷斷不願意的。其實今兒把劉宇軒拉來,除了要用相機,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原來團委書記為了增加這次活動的影響力,特地邀請本市一所中專的誌願者協會作為承辦單位,孟森正是那所中專的老師,這本不是什麼難事,又能給學校那邊的新聞稿提供素材,孟森自然要賣老同事一個麵子,充當這批誌願者的領隊了。而何曉娟以大學生村官的身份參加這次活動,用發根想也該知道兩人免不了要秀一頓恩愛了。
程柔也說不清他倆秀恩愛跟她有毛線的關係,但潛意識裏,總覺得有劉宇軒在身邊陪著,她就多一些安心,可以減少做出什麼不理智行為的概率。
一行人浩浩蕩蕩殺進村子,因著事前準備充分,除了一家女主人因其丈夫正在服刑,且許多年前曾被遊街示眾,為此感到羞辱而臨時改變主意不願出麵接受救助,隻給家裏的老人和孩子照了幾張照片之外,其他的都算順風順水。
得空,程柔便與劉宇軒一處看照片,共同商量著用哪張,順便想了幾個主題叫劉宇軒幫忙記下,忙起來倒沒時間欣賞何曉娟和孟森的表演。
隻是劉宇軒很不理解,為什麼照片上的特一粉、色拉油、裏脊精肉、紅紙包著的嶄新嶄新的人民幣這些,隻要鏡頭一收,分分鍾便換成了普通麵粉,普通豆油,肉也變成了肥肉,連人民幣的分量也要削減不少。程柔聽了隻是苦笑,“道具有限,當真都留在這一家,下一家要怎麼上鏡啊?”
劉宇軒不解,“那些村民一口一句政策好,口口說著感謝領導的話,豈不虧死啦?”
程柔便悄悄與他咬耳朵,“這麼多年他們早習慣了,村民永遠是弱勢群體,今年不誇政策好,不說感謝領導的話,明年連這些東西都分不到了。”
這讓剛剛大學畢業,尚未踏入社會的劉宇軒感到分外無奈。程柔卻隻是苦笑,“你上班以後肯定也會遇見類似的事情,也許一開始會感到不忿,但時間長了總要習慣。有時候我在想,我們這一代領著財政的工資,卻不甚認同‘老板’的價值觀,長此大概隻有兩個結果,一是盡最大的努力去認同,主動被它同化,慢慢變成年少輕狂時候最討厭的樣子;二是激烈的心理鬥爭導致精神崩潰。且不說現在的工作壓力那麼大,公務員又是鐵飯碗,要你你選哪個呢?”
劉宇軒呆了半晌,沒說話。隻是在鏡頭收起的時候悄悄塞給某家的老人兩張紅票。
杯水車薪。程柔這樣評價。
活動圓滿結束,本來團委作為主辦方,中午要統一安排夥食的,然現下離飯點兒還有近兩個小時,誌願者那邊便表示直接回學校整理資料,先行走了。剩下一路人馬殺回鎮上,村官那邊也不大想吃鎮食堂的大鍋菜,以聚餐為由推了。剩下的機關幹部也不差這一頓飯,如此弄的團委書記很是不好意思,一勁兒說著感謝,也就散了。
程柔一看時間還早,便想跟進攝影大賽的活動,於是借了同事的車,一路帶著劉宇軒又殺到東邊山上。
正好程柔以大學生村官的名義與其他幾位同事在那邊一同貸款承包了個小型養殖場,此次忙完攝影大賽,免不了要拉劉宇軒過去顯擺顯擺,收工已是下午快兩點,兩人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
因著劉宇軒功勞甚大,程柔少不得要請他吃飯,去哪兒也由他做主。
劉宇軒爛泥一樣攤在副駕駛上,一副“拜托你”的表情,“大姐,雖然我老家也在鎮上不假,可我從小搬去城裏住,對這兒根本不熟,你這不難為我呢嗎?再說我現在的狀態,又累又餓不適合動腦子,隨便去哪兒湊合一下就成了。”
程柔想想,“也是哈,那就……”
“那就去你家吧。”
“……”
進門看見程媽正在院子裏洗菜,午餐看起來相當豐盛的樣子,程柔倒奇了,“媽媽知道我們中午要回來啊?”
趕著程爸開門倒茶壺根子,一見兩人,便笑嗬嗬招手道:“宇軒也來啦,快進屋涼快來。”
程柔一邊抱怨老爸完全無視她的存在,進屋倒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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