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犧牲精神(1 / 2)

考試順利的令人發指,也不知劉宇軒從哪兒找來的那些題目,公基試卷一發下來,居然大部分都是原題,不是原題的,按照他教的方法也能蒙個差不多。以至於第一場結束後程柔跑到外麵扒著欄杆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得以平靜地繼續把第二場申論考完。

出來考場便迫不及待地給劉宇軒打電話,劉宇軒卻格外冷靜地提醒,“要簡單都簡單,拉不開差距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一句話把程柔激動的心情又平複了大半,不過想想,之前最怕的是公基考到自己不會的,現在的情況是公基別人拉不開她的差距,申論的主題又趕巧是她準備麵試的時候見過的,自信能拉開別人的差距,倒是最有利的結果。便與劉宇軒說了,“別的不敢保證,進個麵試應該沒問題吧。”

劉宇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隻讓她在考場附近等著別走遠,他去接。

掛了電話,程柔左右看看,好一幅peoplemountainpeoplesea的壯觀場麵,想走遠都難。晌午的太陽正是毒辣,程柔便靠路邊找一處蔭涼站著,見樹旁停著幾輛商務車,車身皆貼著“XX教育”的logo,略一環顧,果然有十幾個年輕人,穿著橘黃色印有同樣logo的T恤,正穿梭在來來往往的考生當中,見縫插針地發放麵試輔導的宣傳材料。

因著上次公務員麵試是在這家報的名,後來掛的那麼慘,一直不好意思再見到他們的負責人。程柔下意識地想走遠一些,卻正要挪步,便有人從後麵拍她的右肩,扭頭看看,沒人,才轉向左邊,看見負責人那張商業中夾帶著幾分親切的笑臉。

負責人是位四十多歲,圓臉大眼,身材微豐的女人,皮膚白皙兼保養的好,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慈目善目卻掩不住生意人特有的精明。天熱,縱然把頭發挽了起來,負責人的T恤還是被汗打濕了一片,緊貼著後背很不舒服。此刻正一手打著太陽傘,一手拿著一打宣傳材料用作扇子,扇著風,朝程柔笑道:“考的怎麼樣?聽說試卷挺簡單的。”

未等程柔回答,又掩不住驕傲地補充,“這次我們請的老師押題押著了不少。”好像程柔沒報他們的筆試輔導班是吃了很大的虧。

程柔倒是謙虛起來,“反正是考完了,怎麼樣就聽天由命吧。”

負責人嗬嗬笑著,“進了麵試再來報班哈。”說著向她左右瞧瞧,半開玩笑地問:“在等你弟弟?”

原來上次培訓的時候,程柔便與劉宇軒玩的最好,整個班上包括負責人都知道他倆以“失散多年的親生姐弟”相稱,現在負責人這樣問了,程柔倒不覺得如何尷尬,便大方笑著點了點頭。

那負責人又問,“他考的怎麼樣?”

程柔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了聲“誰?”,才知道“他”指的是劉宇軒。又覺得有些好笑,當時劉宇軒報的是協議班,先上課,等麵試結果出來,知道被錄取了才交錢的那種,這負責人應該有印象才對。想是熱暈了,哪見過考上省公務員了還再費勁去考一個地級市事業編的傻子,便笑道:“他沒考。”

倒是負責人有些驚訝地瞪了瞪眼睛,“可他在我們這裏報了筆試輔導班啊!”

程柔心下微微一顫,突然就明白那些似曾相似的題目是從哪兒弄來的了。

愣神間,那負責人便匆匆告別,繼續給考生發傳單去了。

程柔站那兒呆呆出了會子神,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又有些想哭。

事業編的招考一般都限製戶口,又限製年齡,因此從考場出來的考生,基本上22到30歲之間的,彼此不是同學、同事、朋友,就是同學的同學、同學的同事、同學的朋友,要不就是同事的同學、同事的朋友……反正多聊一會兒都能扯上關係。程柔也碰上幾個熟人,那些高中或初中同學,有的考上了外地公務員,為的離家近些又來考事業編,寒暄之餘不免就要腹誹他們浪費名額;當然也有比她考的次數多好多,到現在卻也還沒個結果的,自然就平衡不少。超變態的心理。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快半個小時,考生們一批一批往公交車上擠,熙熙攘攘的人群卻仍不見明顯的減少。程柔掏出手機看了看,劉宇軒要往這邊來,估計也不好坐車,可能還要再等上一陣兒。站著也有些累了,天熱,也有些渴,便四處尋麼著,看能不能找個可以坐下來喝杯飲料的地方,奈何這間學校地處郊區,周邊尚處於待開發狀態,基本一片荒蕪,很是令人惆悵。

正有些失落地耷拉著腦袋,目無焦點地看著地麵。聽得幾聲車喇叭響,視線稍稍一抬,原是一輛白色轎車停在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