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既道:“豈敢讓將軍一人獨行?既不才願與將軍同往。”
城固離南鄭不過五十多裏,兩人不惜馬力趕到南鄭已是酉時。
嶽飛留下張既在大廳等候自去找燕婉商議去了。
燕婉正睡得迷迷糊糊好一會才清醒過來,聽聞此事也是十分詫異,詫異過後更是氣憤。
自己臨產在即,這幫人卻在此時搞什麼兵變,實在是盡皆可殺。
但是李傕真的死了嗎?
要是李傕死了倒也真的是個好機會啊,其它西涼將領包括郭汜在內皆不足慮。
怕就怕這消息不可靠啊,再說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長安的細作一點兒回報都沒有?
這時的長安已經是一片大亂,李傕正坐在家中胡床上接受包紮。
沒想到啊,自己一直待他郭阿多如親兄弟,每年梁涼二洲送來的糧食自己誰也不給,隻分給他一部分。
自己有了美女一定要和他分享,他居然要殺自己,為什麼?
這時巫女進來了,對李傕道:“我一再勸你提防郭阿多,你就是不聽,自古以來天無二日,家無二主,掌權之人哪有能真正敵體相對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拉攏其他人共同對付郭汜,迅速擊敗他安定局麵,以防外人趁機來犯。”
“這次你絕對不能再吝嗇了,要好好地厚待將士才能士卒用命啊。”
李傕溫柔的將她摟入懷裏,世人都道他李傕喜愛左道,重巫女而輕將士,卻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想當年自己還是一個小豪族,卻喜歡與人爭鬥,導致家道中落,那時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就隻有她了。
自己性格粗疏,好多時候都是她暗中提醒自己、鼓勵自己才讓自己度過難關。
自己喜好女色,她卻從不為此發怒,而是曲意包容,為自己安撫家宅。
現在自己富貴了,豈能不稍稍隨她心意?
沒想到現在連她也以為自己是對將士吝嗇,笑話,要是自己真的是那樣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豪傑之士追隨自己?
這些抱怨的人多是楊定、段煨這些喂不飽的惡狼,打仗出力的時候就不知在哪兒,自己明令禁止劫掠的時候就跳的很歡。
自己一直隱忍委曲求全,這些人還真當自己是人物了,那就來戰個痛快,看你們加起來是不是我的對手。
自己看起來是不能成事了,但也不能死於庸奴之手。
唯一悔恨的是當年因唐姬之事與賈詡決裂,這件事確實是自己的不是。
要是他還站在自己這一邊。或許就沒有今日之事了吧。
想到這裏,李傕悄悄地對巫女說道:“趁現在我還能控製局麵,你立刻帶人從西門去梁州,再也不要回來了。”
“天底下隻有燕侯或許能護得住你的周全。我這輩子對不起你,若有緣下輩子再做夫妻吧。”
巫女點頭,李傕猛的站了起來,巫女默默地為他穿好盔甲,李傕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巫女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待到李傕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慢慢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玉瓶,將裏麵的東西一飲而盡。
過了一會兒巫女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但是她的嘴角卻還帶著一絲微笑:你死了我又豈能獨活?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卻是我心目裏的英雄,這世間的奇男子。
賈詡呆坐在自己家裏的大堂上,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當年為求自保,唆使眾將一舉攻下長安,李傕也對自己言聽計從,正是英雄用武之時。
自己本也想協助他成就一番霸業,不料此人誌大才疏也就罷了,還為一個不能碰的女人和自己起了嫌隙。
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白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