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步田地,氐人七部聯軍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在痛苦的抉擇後,守衛嘉陵江的蛇氏和彌姐氏兩個部落突然倒戈投向了燕婉,並接應燕婉的大軍過河。
而上祿的殘餘守軍也拒絕了遷那的勸降,向燕婉投降了。
而自感罪孽深重,難以得到赦免的雷氏和斂氏率部向廣漢屬國方向退去,準備和另一個強大的氐人部落強氏彙合。
不料被氐人小帥呂強得知了行軍路線,親自出首向徐晃告密。
徐晃、張遼的五千騎兵在上祿以西五十裏處,追到了撤退的氐人部落。
猝不及防的氐人部落未能組織起有效地抵抗,首領雷定等人都被殺,其部眾近五萬多人向徐晃投降。
至此武都氐人的大規模抵抗結束了。
氐人的其他小部落在這幾年燕婉派人不斷的影響下和麵對著羌人的現實威脅,大多數都向燕婉投降了,少部分逃往了興國和仇池。
而遷那帶人先燕婉一步占據了下辨這個武都郡的首府,然後派人來和燕婉商談木留的許諾。
此時燕婉身邊渡過河的部隊不過萬人,其中還有新降的部隊兩千人。
麵對著有著出色戰場表現的遷那,上萬羌人守衛的下辨堅城,燕婉倒也不敢貿然行事。
更何況她從董福哪裏也知道了木留的許諾,對於羌人來說自己好像還沒有理由將他們趕出去。
即便將來自己大軍雲集,要是像在沔陽那麼幹,隻怕所有的羌人都會和自己不死不休的。
燕婉隻好先安營紮寨,深壁高壘。
這時衛兵來報說遷那的使者到了,她想了想命人帶他進來。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羌人,但是卻穿著標準的漢人儒生的衣服。
一見到燕婉,他用標準的拜見侯爵的大禮參拜了燕婉。
然後他用標準的官話說道:“這次燕侯討伐不臣,大旗一舉,我羌人各部無不用命,幸虧天命在漢,一舉蕩平了氐人反賊,現在該是燕侯實現自己承諾的時候了吧。”
燕婉微笑道:“木留本非我屬下,以亂命召喚諸羌,我本不知情,何來承諾?”
使者笑道:“此言豈能服天下人之心?羌人各部千差萬別,有的不服王化禍亂邊疆,有的跟從諸將為國征戰。”
“我等乃是一心為國家出力之人,這一次為討平氐人死傷過萬,若這樣還不能得到回報,那以後我們羌人還可以信任朝廷、信任燕侯嗎?”
“況且此事一旦傳揚出去,與燕侯的聲譽也有損吧?還請燕侯三思而後行。”
燕婉聽了哈哈大笑,說道:“我本鄉間野人出身,有何來信譽可言?”
“不過我看先生也是明白事理之人,這樣吧,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把你家主人的條件亮一下,看看大家可不可以談。”
使者一愣,萬萬沒想到這個漢人大官說話不按常理出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想了一會說道:“我家主上想要這東江以西之地立一藩國,還請燕侯轉達朝廷,代為伸張。”
燕婉對此提議嗤之以鼻,說道:“哪還有什麼好談的,回去讓你家主上好好準備,我們來一決雌雄,不死不休。”
使者也微微笑道:“還請燕侯說說自己的條件,我也好回稟主上。”
燕婉冷冷說道:“我梁州轄下還有陰平一郡,由廣漢蜀國所改。”
“我暫時無力兼顧此地,要是你家主上願意,我可以保舉他為陰平太守,世襲罔替,郡中人事安排也皆由他一言而決。”
“但是他要能約束羌人不得犯我大漢各郡邊界,但有違背者必須殺無赦,每年還要交十萬隻羊給我以為賦稅。”
“至於陰平的邊界嗎,西邊高原上的各部落隻要你家主上有本事自可以前去討伐,所獲牛羊人口皆可以拿來和我交換糧食、食鹽和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