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隻覺得好生尷尬,就悄悄地溜進了後堂。
竇婧等身邊人都暗笑,想著這下這位嶽大將軍必然要倒黴了。
不料不一會兩人就有說有笑的出來了,令這些人大驚之餘,對嶽飛的佩服那是到了頂點,要知道這一年多燕婉的脾氣那是相當的厲害。
此時劉氏已醒,燕婉歎了口氣道:“我這裏現在是沒有什麼問題了,隻是我姐姐哪裏還得你們自己去說。”
徐晃聽到這話,心裏一陣輕鬆,但臉上卻嚴肅的很,原來燕蓉在家非常聽徐晃的話的,這一點隻留心軍國大事的燕婉卻是不知道的。
到了晚上,李傕在府裏大擺酒宴,宴請西涼有功將士和漢中諸將。
西涼諸將都沒有真正的見過燕婉,都極為好奇,早早的就來了。
李傕郭汜卻心中暗笑,到時看你們失望的樣子一定非常有趣。
這時門衛來報燕婉到了,李傕等人出廳迎接。
隻見庭院裏燕婉靜靜站立,身穿一件大紅色的垂地抹胸長裙,外麵是一件顏色略淺些的大紅色拖尾外披,邊口都是淺黃色的襯邊,腰間是一條與襯邊相同圖案的腰封,配上燕婉接近一米七多的身高,顯得是那樣的雍容華貴。
而僅僅用發帶束住的披肩長發和那閃閃發亮的珊瑚發卡卻是這個時代沒有的打扮。
燕婉前世雖然沒錢打扮但還是比較了解一些基本知識的,今天一打扮起來倒是把原本隻有五分的姿色襯托出了十分的氣質。
加上她俾睨天下的自信表情,倒是讓西涼諸將震撼了一把,尤其是李傕郭汜,在與早間武將打扮的強烈的反差對比之下,更是覺得現在的燕婉彷如天人一般。
待到大家入席坐定,互相介紹已畢,李傕正欲吩咐上菜,卻見燕婉端起酒爵一飲而盡,而後長歎一聲。
李傕見她如此行事不由得發問道:“值此佳時,使君為何歎息?”
燕婉神情嚴肅的站起來,對李傕深施一禮道:“正所謂聞名不如見麵,我適才見在座西涼諸君皆是當世豪傑,值此千載難逢的良機,正是為國家蕩平宇內,為子孫謀萬世長久的大好時機,現在卻是白白錯過了,隻怕不久之後就要盡皆命喪他人之手,家族被滅,故此歎息。”
西涼諸將一聽此言都是臉色大變,郭汜翁聲道:“使君有話還請直言,我等皆是粗鄙之人,卻是太明白。”
燕婉道:“自古以來權臣罕見能有保全性命者,為何?”
“一類是權力並非來自自己,而是依附於他人,靠山一倒,自然勢力也就土崩瓦解了,前朝竇家、梁家就是如此。”
“另一類是勢單力孤,為人所趁,就如秦之呂不韋、楚之春申君。”
“而現在我西涼將士人人奮勇,一舉蕩平王允、呂布二賊的叛亂,還國家以安定,此乃不世奇功,群臣不敢爭,故而權柄自然歸於諸位將軍之手。”
“而且現在諸位長年同生共死,義氣深厚,害一人並不能扭轉乾坤,所以陰謀詭計不得施展。”
“而李郭二位將軍在內震懾群臣,我等在外平定四方,沒有其他權臣分身乏術的困境,所以說正是為國家蕩平宇內,為子孫謀萬世長久的大好時機。”
“但是朝廷對大家的功績視而不見,僅僅給了兩個雜號將軍就把大家打發了,這意味著什麼?說明大家沒有功勞,更進一步就是說誅殺王允這件事不正確。”
“如果誅殺王允這件事不正確,那我們不就都是叛賊了嗎?”
“更何況位卑則言輕,將來若是那位公卿借細故殺了一個中郎將,又有什麼大錯呢?好像樊稠將軍你就是一個中郎將吧?”
“且樊稠、張濟兩位將軍不過是中郎將的話,又該拿什麼封賞你們的手下呢?現在我手下中郎將有八個呢。”
“嘿嘿,這樣置我西涼將士於何地?別人隨便就可以給出一個將軍的頭銜來籠絡人心,那這軍心還守得住嗎?”
“長此以往,必然人心離散,到時就是大家引頸就戮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