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巨大的危機出現了,每個人都身不由己的卷入了其中。
三月的長安,王允府中,司徒王允、司空種拂和司隸校尉黃琬三人正在商議董卓回京的安排。
其間王允提到欲正式授燕婉漢中太守一職,以借漢中的勢力為外援。
黃琬堅決反對,說道:“國家之事依賴於一女子實為士大夫之恥也,況且那飛燕為墨家張目,詆毀名教,廢絕綱常,暴虐猶過於董卓,朝廷現在是無力討伐她,一旦除掉董卓後第一個要討伐的就是她。”
王、種二人皆不語,此事就此作罷。
其實王允並不是因為黃琬的反對就放棄和燕婉結盟的念頭的,隻是因為一個流言已經在漢中周圍的勢力裏流傳。
那就是如妖孽般崛起的奇女子飛燕,要死了。
此時,安陽燕婉府邸裏,燕張氏滿麵怒容坐在大堂上,邊上是燕歸,燕蓉、王常、燕敢和從西城趕回來的燕雄幾人,皆是燕家主枝的腹心之人。
此時眾人麵麵相覷,無人敢勸燕張氏。
過了一會兒燕歸開口道:“母親大人,婉妹讓您暫緩前往漢中自有她的道理,相信過些日子自會對您解釋,又何必把大家都叫回來。”
燕張氏隻是冷笑,過了一會問燕蓉道:“晃兒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燕蓉吞吞吐吐的說道:“他讓我不要無事生非,安守本分,還說他就要前往沔陽和陽平關處理羌人的變亂,恐怕要過一些時日才能回到漢中了。”
燕張氏大怒,恨恨說道:“外人終究是靠不住的。現在我燕家隻有一個老十一在漢中,還遠遠派到了陽平關。”
“現在連晃兒也被攆出了南鄭城,你燕歸是總理,為什麼到現在還留在安陽,你理些什麼?”
“老七負責監察,為什麼這一時候老是讓他去西城?”
“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不能去同住了,這難道真的是我兒的心意嗎?若說其中沒有陰謀我怎麼都不會信的。”
燕家眾人皆是沉默不語,此事蹊蹺,大家都能看出來。
但燕婉到底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又怎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燕歸,身處嫌疑之地,一直是謹言慎行,又怎能冒失行事。
燕張氏環看眾人,心中越發憤怒,說道:“我明日就啟程前往南鄭,歸兒,現在兩地可以動用的可靠地人馬有多少?”
燕歸忙跪下道:“母親大人請三思啊,此去一旦有變,我燕家隻怕是滅門之禍啊。”
燕張氏歎了口氣道:“如果你妹妹真的死了,我們什麼都不做就能讓別人放心了嗎?還不如堂堂正正的較量一場。”
“我就不信某些人真的能一手遮天。我想了一下,晃兒外出是對的,否則恐將為人所害。”
燕歸無言以對,拱手領命而去。
次日,燕歸征發兩縣兵力,燕家族人舊部多有跟隨者,達三千之眾。
燕七聞訊連夜從西城趕回來,苦勸燕張氏無果後,不得已之下也率門下加入了燕張氏的隊伍。
漢中太守府,嶽飛眉頭緊鎖,身邊胡傷、閻圃、杜機、羊鈺、羊玦等皆環繞四周,眾人皆是麵色沉重。
不許燕張氏來南鄭,確確實實是燕婉的命令。
但現在燕婉病重,竇婧奔襲了胡傷大營,拉走了所有氐人戰士,將燕婉轉移到了褒中自己的軍營裏,禁止除嶽飛外的所有人前往探視。
徐晃也自作主張帶了五千士兵,連夜出走陽平關,現在軍中也是人心浮動。
問題的根結其實是燕婉一手造成的。
燕婉給了嶽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卻沒有給嶽飛實際的權利。
尤其是他倆雖有婚約卻沒有完婚,嶽飛實際上和燕家是沒有關係的。
一旦燕婉身故,嶽飛當權,一個與自己並無任何關係的家族,卻掌握這麼龐大的勢力,任何一個君主都不可能接受的。
同樣一旦燕歸接掌權力又怎麼能接受自己頭上還有一個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