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呆了一下,拔出匕首在臉上劃了多道血口,跪在嶽飛麵前說道:“世間再無劉勝此人,請主人賜名。”
嶽飛不防他如此剛烈,歎道:“從今以後,你就叫嶽回吧,就當人生從來一回。”
不提天道軍分頭打掃戰場,燕婉與嶽飛先回到了安陽城。
一見他們到來,李泰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連忙出城迎接。
說道:“賀喜道祖,此戰之後,安西兩縣徹底平定,再無不從之人。”
燕婉笑道:“你也辛苦了,這千頭萬緒還得你多費心。”
李泰心中高興,麵上卻恭敬的說:“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寒暄一番之後,燕婉等人自去安歇,李泰卻如打了興奮劑一樣忙前忙後,竟是徹夜未眠。
第二日,燕婉在縣衙召集眾人,安排善後與秋收之事。
李泰道:“昨日夜裏趙家來報,劉氏塢堡燃起大火,估計已經沒有人了。”
“隻因士卒疲憊,所以屬下未出動軍隊應對。今日已派李勇帶人前去查看。”
“自攻克安陽後,我已將城中人皆以軍伍編隊,出城搶收了城西地區的糧食,雖有減產但估計損失不大。”
“另有徐將軍快馬來報查抄杜、王兩家所得,表冊在此。”
燕婉聽了後,淡淡道:“你做的很好,這幾日我與嶽總理有要事,非緊急之事不可打擾。”
“由你全權調度秋收之事,並安撫地方,各屯分片參與監察秋收事宜。”
“統計清查土地,無主的一律收歸公有。燕武到後由你負責協助,仍統籌全局。”
李泰再也控製不住激動跪下大聲道:“但有差池,唯泰是問。”
燕婉與嶽飛等人隨即離去。
李泰慢慢走到桌後,坐在椅子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他邊上的年輕人上前道:“賀喜父親得此信任,實是我李家之福啊。”
李泰聞言笑道:“將來我的還不都是你的。李牽、胡璋皆屍位素餐之輩,李豐醉心於教務,唯有閻圃這個諂媚小人是為父勁敵。”
“道祖如此雄主,一方諸侯指日可待,就是這天下,嘿嘿也未可知啊。”
“我李家隻要不犯大錯,成為燕家之下第一豪門不為難事。”
原來這青年就是李泰之長子李宏,現在作為書辦跟隨李泰做事。
李宏聞言大喜,說道:“父親真是高見,隻不知道祖和嶽總理有什麼大事如此著急,倒叫人好奇。”
李泰突然臉色大變,回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怒斥道:“混賬東西,這也是你該問的?”
李宏有些吃驚,但還是立刻恭敬的低下頭小聲道:“是孩兒的錯,父親大人教訓的是。”
李泰看他這番模樣,也不由得心軟,低聲說道:“嶽總理豪情蓋世,英雄無敵,但若是他作主公,我絕不會真心效力,你可明白緣由?”
李宏沉聲道:“請父親大人指教。”
李泰歎息道:“凡成大事者,皆是善於隱忍而又心思難測的人。”
“必須既懂得知人善任又心狠手辣,道祖就是這樣的人。”
“小小年紀可以五年隱忍不飛,一飛則跨洲下縣。提拔嶽飛、徐晃、閻圃於無名,用仇家如李氏而不疑,去豪強在彈指之間。”
“在這樣的梟雄手下做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該問的絕不問,該去做的就拚盡全力做好。”
“適度迎合而又不能諂媚,你知道了嗎?”
李宏其實有不同看法卻並未表露,低頭稱是。
李泰又留戀了一小會就與李宏一起出門去了。
又過了幾日,閻圃歸來,被直接引入燕婉住處。
見到已經多日未在部下麵前露麵的燕婉與嶽飛,隻見兩人皆憔悴疲倦。
閻圃心中疑惑卻未表露,而是躬身道:“未負主公重托,蘇固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全部要求。主公現在已是漢中郡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