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聞言似乎有些意動,也是語帶躊躇道:“先生,這世上真有相命之術?”
“這是自然!伏羲河圖旋太極,文王八卦演萬物。命理之道,小乘者可以趨吉避害,大乘者即便是逆天改命,又有何難?”雲和嶽說到這裏,也是眼睛一瞪道,“莫非你看我向你打探消息,就以為雲某是一個江湖騙子不成?命理之術,不是無根之木,自然是理據越多,推算得越準,這和查案緝凶也是一般道理。”
雲和嶽見自己此言一出,小二也是連忙向自己作揖賠罪,麵上顏色才好看了一些,語氣悠悠道:“既然你信得雲某,那麼不妨就來測上一測,你是要看個全相摸骨還是測個字呢?”
小二言辭謹慎地問道:“這摸骨和測字可是有什麼分別嗎?”
“麵貌骨骼乃是天生,算得便是你的先天禍福,而測字則是人為,所以也隻能算些後天吉凶了。”雲和嶽見小二又要張嘴回話,又是言道,“摸骨紋銀一兩,測字五十文一回。”
小二聞言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把嘴邊想看全相的言語咽了回去,語氣一轉道:“小的手上髒地緊,就不勞先生摸骨了,不如就替我測個字吧。”
“測字?”雲和嶽的語氣之間似乎有些不滿之意,“好,你要測何字?”
“小的名叫燕小六,不如就測個‘燕’字好了。”
雲和嶽眉頭一蹙道,“燕?你問的可是姻緣?”
小二連忙擺手道,“小的身無恒業,怎敢奢望成家之事,還是問問吉凶吧。不瞞先生說,最近幾日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心裏很是不安啊。”
雲和嶽籲出一口氣道:“小二哥,非是雲某危言聳聽。這個‘燕’字若是問吉凶,乃是大凶之兆。‘燕’字中間是個北字,正所謂南鬥主生,北鬥主死,此一不吉也。燕子全身玄色,乃是殯喪所用之色,此二不吉也。燕字下麵又是個火燒之勢,此三不吉也。所以嘛...”
燕小六一聽也是慌了神,連忙問道:“先生,可不帶這樣的。照你這麼說來,小的豈不是沒得救了嗎?你可是說過命理之術可以趨吉避害、逆天改命的啊!”
“燕小哥莫慌!現在這北字尚未合攏,因著裏麵有個‘廿’字和‘口’字分隔,若是這兩字一去,則死勢即成,難救也。‘廿’字音同‘念’字,所以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間,隻要一個不慎,怕是就要禍從‘口’出,招致殺生之禍。所以這些日子,燕小哥還是關門大吉、少見生人為好。”
燕小六苦笑一聲道,“小的一天不開張,就要餓肚子。怎麼可能關起門來,不出去見人。先生,你看還有其它法子沒有?”
“其它法子嘛...”雲和嶽又是喝了一口水道,“怕是要待雲某給你看過全相之後,才能再作計較了。”
“全相?”燕小六臉上的驚慌之色馬上被驚疑之色所替代,想是懷疑起這相士是否在訛人錢財了,方才他打賞給燕小六的銀錢也不過半兩碎銀而已啊。
燕小六不說話,雲和嶽也不去催他,自顧自地喝起水來。正在這時,這小小茶肆裏又是一個聲音響起,“小二哥,可否給我添些茶水啊?”
燕小六轉身一看,發話者正是那衣衫破爛、帶著一把胡琴的中年漢子。
(待到者店裏之人都演上一回,就有案子發生了,諸君現在可以猜猜究竟誰會是被害者,誰又會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