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渙見到兩人的神情,捋須淺笑道:“本官方才聽聞此節,也是驚訝不已,現在觀兩位麵色不動如山,想必是成竹於胸,沈某也是放心不少。”
宋慈卻是搖了搖頭道:“其實製造密室的手段不外乎那麼幾種,隻要細細逐一推敲,倒是也不難解開謎團。隻是要緝拿真凶,倒還需要看過現場再說。”
“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在這裏班門弄斧,這次花會雖是風月之事,但是其背後深意宋提刑想必也是知曉,本官現在就再去外麵巡視警戒眾人一番。”沈渙說到這裏,又是指了指方才答話的府衙捕快,“我留季捕頭在此協助兩位,希望提刑衙門能夠早日破案,到時宋提刑可別忘了知會本官一聲真凶何人!”
宋慈見此處人多口雜,也不是說話探問王天古一案的良機,當下也是寒暄幾句,暫時送走了沈渙,隨後便同徐逍遙一起勘查起現場來。
跟在兩人身後的季捕頭也是趁機講起了這間耳房的情況,“這間房間本是香雪樓護院保鏢歇腳藏身之所,這種風月煙花之地,少不了有爭風吃醋、酒後鬧事之輩,為了能最快地平息此類事端,少不得護衛之人,但是讓那些壯漢站立在此等脂香粉紅之地卻是有煞風景,所以才會在大廳此處留有四個這樣的房間,萬一出現情況,護院便能及時出現。為了準備近日的花會,這間房間也就改成了囤積雜物之地。”
徐逍遙本也是有些奇怪這耳房的用處,這小小的房間連一張大床都是難以放下,而且除了一道房門之外,連氣窗也是沒有。此刻聽到季捕頭這般說法,才明白了過來,當下心中也是感歎此間經營者的煞費苦心。
在季捕頭說話的當口,宋徐兩人也是將不大的現場偵察了一遍,除了屍體之外,再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宋慈沉吟了片刻,言道:“從屍體情況判斷,怕是死了有幾個時辰,所以案發時間應當是在昨日後半夜或是今日的清晨,那時也已然過了香雪樓熱鬧之時,尋找人證就有些棘手。不過看死者傷口,隻有腦後一處,而且從傷痕判斷凶器應該是一件不小的鈍物,要想隨身攜帶這麼一件凶器,應當有些惹眼才對。”
季捕頭聞言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連聲賠罪道:“都怪卑職忘了沒說,其實凶器已經在耳房內找到,乃是一尊紫檀木的雕像。”季捕頭邊說邊從自己手下那裏拿過一個布包,恭敬地遞給了宋慈。
宋慈展開布包一看,這尊仕女像上麵果然沾了不少已幹的血跡,從形狀大小判斷,倒是同傷口十分吻合,宋慈將凶器交到徐逍遙的手裏,又是對著季捕頭道:“除了這凶器之外,你們還沒有動過現場的其它地方?”
季捕頭指了指屍體道:“我等還動過那具屍體,本來他的外袍是蒙在頭上的,我們看不清死者的樣子,所以將外袍給扯了下來。”
外袍蒙在頭上?宋徐兩人對視一眼,這倒是有些古怪了。
(補昨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