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朱天衣:我們有幸在同一時刻生活在地球上, 應該好好珍惜這個緣分(2)(1 / 3)

朱天衣的父親朱西寧,於20世紀50年代登上中國台灣文壇。他曾任中國台灣黎明文化公司總編輯、中國文化大學中文係兼任教授,並曾主編《新文藝》雜誌。其作品包括:長篇小說《貓》《畫夢記》《茶鄉》等,短篇小說集《大火炬的愛》《將軍與我》《將軍令》等。他的夫人劉慕沙,是中國台灣著名的女翻譯家,尤以翻譯日本文學名家作品聞名,例如菊池寬、川端康成、井上靖、三島由紀夫、大江健三郎等人的作品。

問:你心目中的父親是怎樣的人?

朱天衣:我父親是個大開大合的人,他讓我看到信仰不是捆綁而是讓你更自由,就是隨心所欲,我覺得非常好。

問:你覺得父親對你三姐妹的感情會有什麼不一樣?

朱天衣:我的父母親對我們完全是各自發散,盡情地鼓勵我們隨著我們的天性去發展,所以我們三姐妹和父親的感覺不一樣。我覺得大姐天文和爸爸的關係,就像男人之間的那種親,她不是那種瑣瑣碎碎的,而是那種可以共學問、共文學、共道理的那種朋友的角色;二姐天心呢,她的愛恨很分明,我覺得她對爸爸的愛,好像是累積了好幾世的情人。天心的感情處理是非常強烈的、濃烈的、專一的,她的感情和爸爸大概是那樣的。我呢,隻是很單純地希望他就是個爸爸。可是,小時候的記憶裏,我爸爸平常工作就很忙,到了周六、周日我們家裏就完全是客人,我們家永遠就像是在擺流水席,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微乎其微,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學生就更多了,就這樣來來往往,好像我跟他,我要的部分好像永遠都沒有得到滿足,我會發現說我也不夠親近他。他就是那種,你隻要和他親近,他能夠源源不絕地供應你,隻是看你要不要。我覺得他就是非常怡然,他不會把他的意誌強加給你。任何人從來不會強迫你把他的意誌加在你的頭上,即使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會,他就希望每個人朝著他的天性去發展。我後來覺得錯過了好多光陰,錯過了和他的很多發展。我覺得人還有來世,還可以慢慢來。

問:所以作為小女兒,你特別希望引起父親更多的注意,特別擔心他忽視你?比如你會做一些另類的事情——唱10年的京劇,給歌手當伴唱,等等。

朱天衣:我覺得這就是人生吧,即便我後麵知道這些都是不需要的,但是我就是這樣一路走下來了。

問:你在書中由四季桂寫到對父親的懷念,字句間都有看似很淡實則很濃的父女之情。你寫道:“一直到父親走了,我整個人才沉靜下來,明白這世間有什麼是一直在那兒的,無須你去搜尋,無須你去證明,它就是一直存在的。”對於父親,你最想和讀者分享的是什麼?

朱天衣:我真的不急了,我看到他的死亡,他的死亡讓我確確實實地相信,人不會就這樣就沒有了。我相信我跟父親會再續前緣,隻是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方式。

5. 她們要是得獎還是什麼的,有些人名字分不清楚吧,我感覺也會跟著沾光——談朱家三姐妹

在中國台灣,提起“朱家三姐妹”,幾乎是無人不曉,她們分別是大姐朱天文、二姐朱天心、老三朱天衣。

朱天文曾主編《三三集刊》《三三雜誌》,並曾任三三書坊發行人,也是著名導演侯孝賢的“禦用編劇”。其代表作包括:《荒人手記》《花憶前身》《童年往事》《炎夏之都》《世紀末的華麗》等。朱天心寫作起步極早,在北一女就讀時就因《擊壤歌》成名,其作品多次榮獲時報文學獎等多項文學獎,為中國台灣文壇上重要的作家。著有《方舟上的日子》《想我眷村的兄弟們》《獵人們》《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等。

問:你現在和兩個姐姐相處的方式是怎樣的?你們會彼此看各自的作品麼?

朱天衣:我們會談很多生活上的東西,不僅是寫作。最近我們聊得比較多的話題就是貓貓狗狗,我們平常各自都很忙,一年就見幾次麵,每次見麵都有講不完的話。我很開心的事情是,即便是到了我們這樣的年齡,還能這麼無話不談。我們家三姐妹,永遠都有講不完的話,所以我就會覺得,我們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我們能夠彼此見證對方的人生,真是一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