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山洞,一個男孩,一隻狗。
夜晚的山風尤其淩冽,聲音好似女人的哀嚎。
一縷山風吹進一口低矮的山洞,似乎要與火堆上的火苗決鬥,火苗被吹得來回晃動,可是依然固執的搖曳著,山風反複的努力也拿它沒有辦法,二者暫時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不大的火堆旁邊,是一塊相對平滑的青石,青石上散亂的鋪著一些枯草。而在這枯草之上,此時正睡著一個小男孩。男孩的雙臂交叉放在胸前,整個人是蜷在一起的,在他身邊是一隻小黑狗,此時正保持著和他一樣的睡姿。
突然間洞壁上方紅光一閃,一個光團一下子就鑽進了小男孩的胸口,孩子頓時痛的一下就竄了起來,那聲**讓人毛骨悚然。小黑狗也被驚醒,看到男孩痛苦的樣子,開始繞著男孩狂吠。
那團紅光鑽進男孩的胸口後,一路往上,轉眼間就到了男孩的頭部。男孩的臉上紅光閃爍,嘴大張著卻說不出話,眼珠仿佛都要瞪出來了,他看著發瘋似的小黑狗,眼淚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這團紅光好像受到了什麼阻礙,男孩臉上的紅光就這樣不停的閃爍,這樣僵持了沒一會兒,男孩就感覺一根細針一下就紮進了自己頭裏,這種刺痛感完全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他一下就疼昏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男孩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話,而自己臉上也又涼又癢。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小黑狗正不停得舔著自己的臉,兩個小眼珠也都帶著淚光。
男孩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小黑狗一下子就竄進了男孩的懷裏。男孩趕緊一隻手托住他,用另一隻手慢慢的撫摸他的腦袋。
耳邊的說話聲越來越清晰,可男孩看了一圈後,四周還是黝黑的洞壁,地上還是自己弄的火堆,要不是自己頭疼的要炸了,他真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個夢。
“老猴子,看來人算不如天算,即便你弄來霹靂雷光彈,又燃燒了元神,我不還是好好的在這羞辱你。我真奇怪你是怎麼樣弄來的霹靂雷光彈,是不是把你女兒賣了呀?不對呀,你就一個兒子呀,還讓我殺了。哈哈!”
“萬事鬆,你不一直說你是不死之人嗎。天上地下你無所不通,你滿身法寶,你傀儡守護。你現在不還是真身灰飛,元神也就隻剩一縷殘念,你攢了一輩子的家底有什麼用!老是妄圖用一些外物保命,我就是要教育你一切都是徒勞的。我的確沒讓你死透,可現在這個效果完全超過我的預期,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是爽到顫抖,哈哈!”
“老猴子,等我養好傷,就憑著我的本事,我就是再也無法修煉,還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而你就是個真正的廢物了。”
“萬事鬆,你感覺自欺欺人有意思嗎?雖然咱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是什麼原因,我還沒想通。可我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本命魔獸了,咱們在天地間已經算是死人了。”
男孩剛開始有點發蒙,可慢慢靜下來後,他已經找到了聲音的源頭。在他的腦袋裏有一個小水窪,裏麵正坐著兩個老頭兒,兩個老頭兒正在吵架,那表情別提多豐富了。
一身白衣的老頭兒,赤紅臉龐,顴骨高凸,兩片大厚嘴唇兒,赤紅的短發一根根直立著,看著既像猿,又像猴兒,反正就不像人。
一身黑衣的老者,白淨的麵皮,兩眼炯炯有神,嘴角還掛著笑意,灰白的頭發整齊的披在肩上,看著就有讓人親近的欲望。
小男孩怯生生的說:“黑爺爺,白爺爺,你們別吵了,你們怎麼跑到我的頭裏麵吵架,要不你們先出來吧,我頭疼的很。”
兩位老者看見半空中出現個粉嫩的小男孩兒,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劉海兒剛好遮住額頭,臉嫩的要出水兒。
黑衣老者先說話了:“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呀,今年多大了,這裏是什麼地方呀。”男孩說:“我叫天生,今年七歲,這裏是我家。”
白衣老者聽完哈哈大笑道:“天生,我知道這裏是你家,那這裏是什麼城呀,還是什麼村呀,你家就你一個人嗎?”
小男孩道:“這裏是白家村,現在家裏就我和小黑,我在這裏等爸爸媽媽。白爺爺就是在這裏發現我的,他也沒見過我爸爸媽媽,所以我才叫天生,我要在家裏等爸爸媽媽,所以才沒住在白爺爺家。”
黑衣老者長歎道:“你燃燒元神,你我元神燒融成一團,而後你又自爆真身,不知道咱們被炸到了哪裏。你我元神未曾化為飛灰,看來得感謝天生,你我來到了天生的元神識海裏,留得一縷殘念。”
“小娃娃好似未曾修煉,可是卻開辟了識海,識海被攻破後,居然還能得以存活!不知道是你我見識太少,還是世界真奇妙。萬事鬆,你我既來之,則安之。看看情況再作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