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從駱駝上下來時腳一軟差點崴倒。胡三手疾眼快,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拉起來,但卻有心無力,一個趔趄撲了個狗吃屎。
我倆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抓住駱駝的韁繩,把它栓在小屋側麵不容易被發現的隱蔽處,跌跌撞撞的繞到小木屋的正麵,一扇落滿了灰塵和沙子,發黑幹枯,仿佛一腳就能踹倒的虛掩著的木門呈現在我麵前。
胡三望著這棟有著尖屋頂,看上去有些複古感覺的破爛小木屋,用一隻手按住腰間的槍,躡手躡腳的湊上去,猛地一腳踹開了門。我來不及心驚,迅速躲閃到一邊拿黑洞洞的槍管指著屋裏。
一陣塵土飄了出來,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我和胡三交換一下眼色,他搶先跨進屋子裏,我忐忑不安的緊隨其後。
他警惕的環顧了四周一圈後回頭衝我笑道:“白緊張了一場,這裏除了灰塵和沙子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又失望又泄氣,望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和踩上去吱嘎作響的木地板,不由得罵道:“這裏怎麼什麼都沒有!哪個混蛋這麼摳門,雖是走了,但留點東西造福後人也好啊!”
胡三不顧厚厚的灰塵,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掐著自己喉嚨不斷咳嗽,整張臉通紅,眼淚都咳出來了,頗像一條脫了水的魚。我看的心驚肉跳,隻覺得自己嗓子也火燒火燎般的難受,憤怒和失望像是火一樣從心裏燃燒起來,燥的我按耐不住,砰的一聲把背包扔在地上,木地板傳來令人心顫的響聲。
咳的要死要活的胡三忽地抬起頭,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把,把書包撿起來,別,咳咳,別把裏麵的精密儀器摔壞了。”
我把它拎起來,正欲辯解,目光卻瞄到了木地板上那一小塊讓人目瞪口呆的驚異之處。那塊木地板被我的書包砸出了好幾道裂紋,位於裂紋最中心的一塊木頭不知道粉身碎骨到哪裏去了,露出一小塊黑洞洞冒著寒氣的空間。
我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抓住胡三的手指著那一塊叫道:“這下麵竟然是空的!”
他也頗為驚詫,撐起身子示意我掏出手槍,舉著手電蹲在那裏眯起眼睛才看了一眼,竟一屁股坐倒在灰塵裏。
我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就要按動扳手,卻被他一腳踢中胳膊肘,手槍斜飛了出去,落在地板上。我生怕它走火,忙過去查看,再三確認無恙後才揉著胳膊肘怒氣衝衝地道:“你幹什麼?”
胡三臉上的表情完全變了,他的眼睛裏冒出綠光,用看獵物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聲調都變了:“這下麵好像有肉幹和清水!”
我罵一聲跳起來,全身的力氣全回到了身上,奔過去欲砸碎木板,卻被胡三攔住。他一邊在木板上摸索著一邊道:“好像是往上麵拉的,讓我試試。”
他用手指勾住那個不大不小的洞,向上發力猛拉,一個細長的,大約有四尺多長,寬度卻隻能容納兩個人並肩的地洞出現在我麵前。
我長大了嘴,和胡三麵麵相覷。他笑的合不攏嘴,抓住槍搶先跳了下去。我趴在洞口直往裏看,叫道:“有沒有危險啊?”
他揮揮手:“沒有,趕緊下來,這裏麵有寶貝!”
我跳了下去,在昏暗的環境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個一人粗細的水缸和角落裏放著的一些肉幹。胡三一步搶上去,抓起水缸的蓋子奇道:“這蓋子上沒有灰塵,難不成是最近有人動過?”
我望著裏麵的清水,隻覺得嗓子都要冒煙了,從書包裏拿出個測試水是否滿足基本飲用條件的儀器,把它放進去,沒過多久,就見指示燈變成了綠色。
我大喜過望,把儀器胡亂放在地下,彎腰抱起水缸就咕咚咕咚的灌水。這水雖然有點兒發澀,但在我心裏卻比世界上任何水都好喝。清涼的水流過我的喉嚨鑽進胃裏,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塊幹巴巴的布被泡開了。一開始胡三還提醒我不能一下子喝太多,對身體不好,可最後我倆放下水缸一比,他倒比我喝下去好幾個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