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王震的臉瞬間變紅了,王霖朔緊緊拉住他的袖子,防止他控製不住情緒衝下去。之前那個一口雲南話的陌生聲音用有些蹩腳的普通話道:“你又白費口舌了,說普通話他聽不懂的。”
聲音清脆的男人哦了一聲,他的同伴嘰裏咕嚕的同流浪漢爭吵起來,兩人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吵得我有些頭疼。我微微歎了口氣,想找王霖朔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我被那亮如白晝的光刺的下意識眯起了眼睛,眼淚也流了出來。
張思遠動作飛快的關掉手電,向我們賠著笑。我把他的頭按下去,怒氣衝衝的在他耳邊道:“你幹什麼呢?”
張思遠搖搖頭向我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我瞪了他一眼,卻聽見從斜坡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糟了,被發現了!我心跳驟然加速,惶急地環顧了一圈卻找不到任何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此時身後又猛地閃過兩道白光,緊接著王震暴喝道:“跑!”
我雖弄不清眼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心想多半是王震拿狼眼晃敵人的眼睛讓他暫時致盲,我們就可以用這幾秒鍾的時間逃命。我連滾帶爬地向著來時的方向沒命的狂奔而去,身後傳來罵娘聲,紛雜急促的腳步聲。在這一片喧囂之中,我狂奔而去,身後卻突然傳來流浪漢似乎用盡全力大喊的聲音:“程海湖的東邊的小山坳裏……啊!”
我被那聲似乎要吼破喉嚨的慘叫聲嚇得一凜,同時心裏暗暗奇怪,流浪漢怎麼可能竟會說普通話?我既疑惑又恐懼,一分心,沒注意腳下,重重地被一塊石頭絆倒了,身子摔出去老遠,胳膊肘重重的擦到地麵上,痛楚使我的大腦在一瞬間完全空白。
王震見我摔倒了,急跑回來扶我,可他的動作晚了一步,我的背被一隻腳死死的踩了上去。我望著他們三個的眼睛,大喊道:“快跑!”
身後的男人冷哼了一聲,用帶著塑料味的普通話道:“別白費力氣了,五張我對這裏了如指掌。你們跑能跑到哪裏去?”
王震瘋牛一般衝過來,用膝蓋頂五張的肚子,同時把他掀倒在一邊。我借機爬起來,見王震被五張死死壓在地上,一雙手正緊箍住王震的脖子,王震雙眼血紅,兩腿亂蹬,一雙手被他別住,使不出力氣,隻能拚命掐他胳膊。我見狀全身的血直向上湧,什麼也顧不得了,趁著他的注意力全在王震身上,一個箭步衝到他身後,右手死死攥住他的下體,使出狠勁又擰又掐。
那人吃痛,慘叫一聲,手上的勁力一下子鬆了,王震借機翻過身來,捂著脖子鎦足力氣,一腳把他從斜坡上踹下去。那邊的王霖朔和張思遠正在勇鬥一個小個子的男人,雖他倆在身高和體型上占足了優勢,可那小個子男人動作靈敏的宛如一隻猴子。張思遠瞪著眼睛奮力劈來的一掌,他輕輕鬆鬆向著旁邊一側身就閃了過去。王霖朔向他猛踹一腳,他一個縱躍,竟然從王霖朔的腿上像跳皮筋一樣跳了過去,還險些扇中王霖朔一巴掌。兩人氣急敗壞,合起來對他猛攻,可這小個子腳下像是安了彈簧,又像是練了輕功,兩人的手或腳怎麼也觸碰不到他的身子。
張思遠呼呼地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怒吼道:“胡,胡三,你他娘的真是個卑鄙的東西,在林子裏講和不成就拿這樣的辦法來暗算我們嗎?”
我一驚,忙走進去看那個小個子男人的臉,他的鼻子和眼睛我都很熟悉,胡三見我看向他,在躲避王霖朔的同時還對我眨了下眼睛。我氣的血直往頭頂上湧,但知道三個人一起進攻都不一定能讓他投降,拉住喘的像牛一樣的張思遠和王霖朔,回頭看了一眼王震那邊沒什麼問題之後怒視著胡三問道:“這一切全都是你做的?”
胡三擦著汗,胸膛劇烈的起伏,看起來也累的夠嗆。他喘著粗氣道:“不是,不全是我做的,被你爆蛋的那位才是策劃者。”
我回頭望去,卻感覺到有一股夾雜著惡臭的風撲向我們,那位策劃者彎著腰站在斜坡的半山腰處,雙手舉著一個人形物體,見我們都看向他,大喝一聲把那個人形物體向我們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