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覺得半個身子發麻,甚至無法動彈。想蘇醒過來卻覺得無比疲憊,身子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直到混沌的大腦裏突然反應過來,我們現在在黑衣人叫來的車上,隨時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大腦裏像是憑空閃了個驚雷,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慌忙睜開了眼睛,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前排灰色的車座靠墊和落滿塵土的後視鏡,黑衣人有些驚異的回過頭看著我,問道:“做噩夢了?”
我暗暗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擺了擺手。王霖朔被我驚醒,眯起眼睛向我瞄了一眼,又放鬆身子閉上了眼。
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揉著酸痛的脖子小聲問道:“我睡了多長時間?”
黑衣人想了想道:“大概四十多分鍾吧,快到目的地了。”
我接著問道:“你全都安排好了?機票是幾點的,目的地是?”
黑衣人湊到粘在車裏的石英表前道:“現在是9點45,11點10分我們準時起飛,目的地是你們溫暖而又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家。”
我突然冒出了個思念家鄉上空的霧霾的念頭,嘴角忍不住勾起,在心裏暗暗地歡呼了一聲,甚至覺得黑衣人的背影也變得順眼起來。
我睡意全無,靠在坐墊上眯著眼任憑思緒毫無目的的在腦子裏遊走。這麼亂七八糟的想了好一會兒各種無聊的事情之後,腦子裏卻像是突然劃過一道閃電,身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想馬上和人分享我捕捉到的某個疑點,卻發現他們全都歪著頭閉著眼微張著嘴。
我暗罵了一聲,心道對不住了,伸手輕輕的推了王霖朔幾下。被再一次吵醒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幸虧老王沒有起床氣,否則他肯定要跟我幹起來了。
王霖朔緊皺著眉,聲音幹澀的道:“又……怎麼了?”
我向他賠笑道:“我也不願意把你從美夢中拽出來。可是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個異常重要的事情,覺得你很是聰明,肯定能開解開解我,這才不得已把你叫起來。”
王霖朔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沒好氣的道:“說。”
我對他嘿嘿一笑,趁沒人注意快速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機場是會安檢的,那他和她的槍支彈藥是怎麼……”
王霖朔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困意也消去了大半。他警惕的看了眼黑衣人,裝作低頭去撿東西,抓過我的手來在手心裏寫了四個字:有人接應。
我不動聲色的捏了下他的手指表示知道了,臉上卻裝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和他低聲爭吵起來。王霖朔怒氣衝衝的道:“你把我叫起來就為了告訴我你把這玩意落在山上了?”
我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把睡的毫無形象的張思遠和王震拍起來:“快要到了,起來吧。”
王震打了個大哈欠,帶著殘留的睡意嘟囔道:“快到機場了?”
相比之下,張思遠就非常的難叫起來,我使勁拍了他半天他的身子才動兩下,但一點要蘇醒的跡象都沒出現。王震伸過手去在他腦袋上賞了個暴栗,罵道:“再不起床我們一會兒就把如花許配給你當老婆。”
這句話果然對張思遠很是有效,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擦去嘴邊的口水呆滯的注視了我們半天才逐漸反應過來,迷糊道:“如花還是更適合你們,我隻要王祖賢就夠了。”
李清靈很‘懂事’的在下車前醒來,我本以為她被黑衣人那一掌劈的氣息奄奄,沒想到竟然幾個小時後還能醒來。黑衣人什麼也沒說,麵無表情的把她的包甩給她,自己背著手下了車。
李清靈的臉色雖然很是難看,但卻什麼都沒說,悶著頭走到一邊去整理行李,絲毫沒給我們和她閑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