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頗為驚詫,走過去拿起斷趾仔細看了看,豎起大拇指讚道:“你竟然肯狠心啃人家腳趾頭,可見你已經餓的已經饑不擇食了。”
我嘴裏的血腥味十分濃重,連灌了好幾口水才壓下去些。此時我回想起來不由得有點反胃,呸了幾口道:“別說了,我一想起來就覺得惡心。”
直到在原地呆坐了二十幾分鍾後,我酸軟無力的雙腿雙手才恢複力氣,狂跳的心也平緩下來。路叔見過了半個小時多巨鳥都沒回來,扶起不成樣子的帳篷整理好後道:“大家各自休息吧,我和胡三值一會兒班。”
這次張思遠不再固執,乖乖地坐進睡袋裏。我又驚又困又累,再也沒有了在寒風中看夜景的詩情畫意,鑽進帳篷沒多長時間就睡著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除我之外,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收拾行李或是生火煮飯。我有些不好意思,忙跳起來,揉著酸痛的肩膀叫道:“你們怎麼不叫醒我?”
胡三一邊卷起帳篷一邊道:“昨晚你實在太疲憊了,呼嚕聲震天,吵得我們根本沒法睡。我幹脆起來叮叮咣咣的幹活,可這樣也吵不醒你。”
我大窘,忙道:“啊,真的嗎?可能我昨天真的太累了……今天晚上我一定在你們都睡著之後再睡。”
王霖朔看我無比尷尬的樣子,不由得笑道:“別聽他瞎說,昨晚你睡覺時靜悄悄的,幾乎沒什麼聲音。我們看你昨晚開始時沒睡好,打算讓你多睡一會。”
胡三衝我露出一個盛滿了壞水的笑容,我哦了一聲,瞪了他一眼。勝子端著個塑料碗,蹲在一邊呼嚕呼嚕的吃。他見我盯著他手裏的碗,用筷子指了指架在火上的不鏽鋼飯盆示意我過去吃飯。
我接過張思遠遞過來的碗,見裏麵竟然有幾根麵條和火腿腸,不由得食指大動,嚐了口後鮮的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也不顧蒸汽騰騰,一連吃了五六碗後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碗,奇道:“飯盆這些食物是哪來的?咱們的水很多嗎,怎麼還用來煮麵了?”
張思遠白我一眼道:“飯盆和食材當然是自己帶的。至於水,是我和王震早起時騎著駱駝去打的。今早勝子掐指一算,說不遠處會有個小湖。我不信,騎著駱駝顛顛的走了半小時後,意外的看到了清泉。”
我雖有些半信半疑,但望著飯盆裏熱氣騰騰的湯,不得不相信。我衝勝子笑道:“你是怎麼判斷的,把秘訣傳授給我唄?”
他笑著搖搖頭,我起身收拾東西背起行囊繼續上路。因為大家的肚子裏都熱乎乎滿當當的,所以這一上午的行軍速度幾乎是平時的兩倍。中午休息時,我吃飽後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手插進黃沙裏亂翻,卻意外的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我有些詫異,試著摸了摸,涼絲絲的像是某種礦石一般。我把手插入沙子裏,抓住那塊長條形的東西,把它提了出來。
一見到那個東西之後,似乎有電流從我身體裏流過。我驚的說不出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撫摸著雞皮疙瘩指著手上的那塊玉大叫道:“這,這不會就是李希瞰從咱們這搶走的那塊玉吧?”
路叔本正和胡三挨肩碰頭地不知在說點兒什麼,這句話一冒出來,他倆用閃電般的速度齊齊扭過頭。路叔一見我手裏的那塊玉,眼睛瞬間放大了十幾倍,把手裏的東西一扔連滾帶爬的跑過來,一把奪走玉捧到眼前端詳起來。
我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嘴撇出了法令紋,神色比烏雲還要凝重十分,不由得心一沉,大著膽子問道:“這玉有什麼問題嗎?”
胡三的五官擰成一團,語氣很是不同尋常:“這是塊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