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一哆嗦,不知為何突然回想起半夜的那聲令人窒息的慘叫聲,走過去心驚膽戰地打開門,張思遠充滿活力的麵孔出現在我麵前。
他指著我的臉,驚訝道:“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瞧你的臉色黑黃黑黃的,昨晚沒睡好?”
我冷哼了一聲,心道昨晚你還是別提了,對他道:“昨晚——糟透了!我們睡到半夜有人不停地打騷擾電話來,第一個我剛剛接通對方就掛斷了。第二個則是話筒裏傳來地獄裏的慘叫,嚇的我們三齊齊驚出一聲冷汗。好不容易拔了電話線,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張思遠頗為詫異,瞪大眼睛道:“真的?對方是打給你們手機還是酒店的座機?”
我沒好氣的道:“當然是座機了。”
張思遠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頓時收斂,拍著我的肩膀道:“你們真是不幸,我向你致以最誠摯的問候。這話說出來不是為了拉仇恨,我昨天晚上的確睡的很好,今天早上精神煥發,早晨竟沒出現起不來床的情況。”
我瞪了一眼他,此時正巧王霖朔拉開門從衛生間裏出來了,我立馬迎上去對他道:“我可不想聽他炫耀他的睡眠質量,還是你來吧。”
簡單收拾一番之後我的臉總算是勉強能看了,李清靈不經意地向我瞥了一眼,笑道:“你要不要用用我的遮瑕棒?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我忙擺手說不用,從手機上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她,卻意外的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竟化了妝,撲閃長長的眼睫毛著看著我。我有些驚訝,心道她到底什麼時候洗漱的,經過昨晚那一番折騰,今天早晨竟然還能起的比我倆還早。
我在麵對她時依舊十分尷尬,好在她並沒怎麼糾纏我,對我淺淺一笑後繞過我向走廊上的路叔走去。我跟著他們的背影下了樓,黑衣人早已找好去程海的車在樓下等我們。
這次我們的坐騎依舊是輛老舊的麵包車。張思遠一見這車後先繞到駕駛位的窗外,把那位樸實的司機打量的尷尬地對著他傻笑才作罷。等到大家都坐好車啟動的時候,張思遠看似無意的隨口問道:“老哥,麵包車在你們這裏是不是很流行啊?怎麼我見好幾個人都開這種車呢?”
司機很茫然地擺擺手:“啊?沒有啊,不是這位老板說你們人多,特意找的大車嗎?”
王震插話道:“咳,昨天我們到這來的時候,遇到一位你們的同行。這位呢,肚子裏的壞水簡直比墨汁還黑,把我們拉到目的地後,非得要我們三倍車費才罷休。”
司機瞪大了他好似一條縫的眼睛,大聲道:“你聶放心,俺可不會那麼做,那麼做違背良心,之後要走壞運的。”
王震符合道:“對對對,您一看就靠譜,就老實。”
也許是昨天一天把這幾天的壞運氣全都透支光了,今天的旅程格外的順利,一個小時都沒用完我們就順利抵達了我們的目的地。我望著湛藍如洗的天空,和不遠處重重疊疊的山巒,還有身邊不時扛著單反走過的旅客,真想拉住王霖朔叫他去售票廳買票。但欣賞美景的同時,我也有些懷疑,李希瞰怎麼會躲到這麼一個人流如織的地方?
王霖朔卻忽然向我靠過來,在我耳邊道:“千萬別忘了程海湖邊的劉家灣。”
我一愣,頓時冷汗就冒出來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晚上也沒休息好,我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了。王霖朔對我眨了下眼睛,示意我到關鍵時刻記得配合他。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過身去,王震皺著眉問路叔道:“這裏明明是個風景區,在這裏找人怎麼可能找得到?”
路叔望著來來往往說說笑笑的人也是頗為無奈:“沒有任何情報……隻能挨著湖邊一點一點搜尋。”他揉著太陽穴道,“說實話這樣真的極度費力,而且現在我們被很多人盯著,本來就難的事情更加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