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鬆下來,心道這樣倒可以避免和路叔坐一起的尷尬,慌忙檢查了下自己的車是否鎖好後,挨著王霖朔擠進去,副駕的王震對司機道:“跟上前麵那輛車。”
本來我還想著瞪大眼睛,一路監督司機,可路邊不斷飛馳而過的景色卻普通的有些乏味,看著看著我的眼皮就再也抬不起來了,意識混混沌沌的不斷下沉。
我迷迷糊糊的夢見了我們一行人從飛機上走下來,一群身穿各式各樣的傣族衣飾的少女們歡聲笑語的迎上去,張思遠兩眼冒綠光,大叫道:“醒醒,醒醒,到機場了。”
我正在奇怪張思遠怎麼一見到美女嗓音變得異常粗獷,而且說出的話也讓人摸不著頭腦時,肩膀卻被人輕拍了幾下,我茫然的睜開眼,司機師傅正瞪著眼睛看我,見我醒了輕舒了口氣道:“你們幾個怎麼叫都叫不醒,我這一路上是聽著你們的呼嚕聲過來的。你們昨晚難不成喝酒去了?”
我尷尬的笑笑,搖搖頭從錢包裏拿了錢付了車費,把睡的猶如死豬一般的張思遠打醒,路叔不耐煩的跺著腳走過來敲車窗,示意我們快一點。
我們匆匆忙忙的跳下車,張思遠一邊把褲腰向上拽一邊陪著笑問道:“路叔,咱們去雲南的哪裏?”
路叔回答道:“麗江。”
他的最後一個****才說了一半,張思遠和王震便齊齊驚呼一聲,張思遠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王霖朔那本來一條縫般的眼睛也擴大了不少。我心一動,聽張思遠驚叫道:“****,難不成真要去約……”
王震咳了兩聲示意他收斂一點,路叔瞪了我們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們幾個一天到晚想什麼呢,我們隻是在麗江中轉一下,最終的目的地是永勝縣。”
我有些尷尬,把目光轉向別處,卻看到兩個熟悉的,一壯一瘦的身影向我們走來。
我微微有些吃驚,在這裏能看到黑衣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他身邊的那個低著頭抽泣著的,兩頰有些紅腫的嬌小身影卻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路叔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微微有些皺眉,他快步走過去和四叔低聲嘰咕了幾句,兩人臉上的表情凝重的像隨時會掉下來的沉重的麵具,李清靈垂著手站在一邊,不時吸幾下鼻子。
之後的事情乏善可陳,無非就是領取登機牌,上飛機,睡覺之類的無聊事情。再站起身來時已經能看到窗外的藍天白雲,和遠處像條巨龍般的山脈。我精神大振,連手機都來不及開就匆忙的往飛機的出口跑去。
雖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可一下飛機就能感受到暖風和溫暖的空氣瞬間包圍了我,毒辣的陽光熱情的向我撲過來,一個女孩子把遮陽帽扣在臉上匆匆從我身邊路過。張思遠深呼吸了一口,臉上是藏不住的舒坦,望望那雲朵下透出的一絲似乎伸手就能碰到的湛藍,大步躍下去,感歎道:“你說如果我把這裏的空氣裝進袋子裏帶回京津冀賣,能不能讓我賺到盆體缽滿?”
王震搖頭道:“不能。這裏應該是處於雲貴高原吧,為什麼我沒什麼高原反應?”
王霖朔接話道:“這裏海拔應該隻有兩千多,不過高原反應也要看個人體質。”
我點點頭,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我見過身體壯的像頭牛卻還是倒在了高原上的,也見過看上去弱不禁風卻沒什麼大礙的。奉勸你們最好小心,今天最好別洗澡。”
我回過頭,看見麵癱三人組正從飛機上下來,李清靈的眼睛又紅又腫,且她還在不斷地抹眼淚。路叔和黑衣人則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皺著眉撇著嘴,他們三人和周圍的歡聲笑語格格不入。
見他們這樣我本來暢快的心情也有些跌落,推開機場門口普通話帶著雲南味的黑車司機和旅店大媽,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