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互相協助,雖然不免牽扯到傷口發出慘叫,但最終還是站在了地麵上。
此時的霧氣已經散去很多,可見度高了許多,空氣也很是清新濕潤。天略微有一點陰沉,不過正合我意,在大太陽底下爬山汗水蟄的傷口奇癢無比可不是我想要的。
王霖朔看了眼氣壓表道:“現在我們才爬了一半的距離,1005米。需要采摘的東西長在山頂對嗎?”
陳霓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跟在李清靈後麵默默的向上爬。自從山洞裏的事情發生後,她和李清靈明顯有了隔閡,兩人連走路都拉開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
我看著她瘦弱單薄的身影,不由得心中湧起一股憐憫。本想走到她身邊和她閑聊幾句,可轉念一想,就憑她那種沉悶高冷的性格,且我又不是什麼撩妹高手,肯定少不了要吃癟。
爬山本來就是件比較枯燥沉悶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全員負傷爬山。一開始王震和張思遠還不時扯幾句玩笑話,半個小時後隻能從兩人的嘴裏聽到不時的抱怨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我敏捷地擦掉即將滴落在傷口上的汗水,問身邊的王霖朔道:“你有沒有覺得空氣有點不對勁?”
王霖朔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仔細的嗅了嗅,擔憂道:“現在也沒有霧啊,怎麼,難道你覺得頭暈眼花?”
我氣的翻了個白眼道:“跟有沒有毒沒關,我總覺得這裏的空氣太濕潤了,還覺得有點兒透不過氣來,就像要下大雨——”
這句話還沒說完,我猛然意識到了一個極其糟糕的事情,忙抬頭去看天空,心猛地沉了下來,慌道:“要下大雨了……”
剛才還相對幹淨的天空此時陰雲密布,每朵雲看上去都又沉又厚,像是蘊含著無數災難性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海拔的問題,我總覺得那些雲陰沉沉的壓在我頭頂上,離我近的像是伸手就可擰一把水下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很難看。下起大雨來,山路就會變得又滑又濕,我們很有可能一隻腳沒踩穩,整個人就頭朝下的重重摔下去,摔得骨頭都散落成一塊一塊的。
而現在跑回到半山腰的那個山洞避雨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估計我們走到一半就會天降大雨,而且那裏也不知道會不會隱藏著其他危險的生物。
張思遠也不知道是腦子瓦特了還是怎麼回事,竟然愣愣的道:“你們帶雨傘了嗎,要是雨衣更好。”
王震劈手就給了他個暴栗,白了他一眼,擺出一副懶得和他說話的架勢。
我隻覺得悶的透不過氣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土腥味,連一絲微風也感受不到。天色灰暗,大片的烏雲壓在我們頭頂上,單看著就讓我覺得窒息。
有許多不知名的小飛蟲從我眼前閃過,蚯蚓紛紛從土裏鑽出來,逐漸有風和雨點砸到我的頭上。
黑衣人爆了句粗口,拉起身邊驚慌的陳霓和李清靈,大吼道:“跟著我!”
我們此時才從失神裏回過來,也顧不得傷口牽扯的劇痛,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黑衣人在泥土裏疾跑起來,天邊一個驚雷炸響,豆大的雨點落在我們身上。
這場雨勢頭很猛,五分鍾都不到我就被淋了個全身濕透。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大臉盆不停地向你身上猛潑水,而且潑的還是洗腳水。
我放眼望去,隻能看到一道道的水簾,黑衣人的身影我甚至看不清楚。雨聲大的離譜,我耳朵裏全都是嘩嘩的水聲,現在想讓我聽到你說話隻能扯著我耳朵喊才行。我的小腿上全是泥,真正成為了一個‘泥腿子’。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向身邊瞥了一眼,倒是沒有人掉隊,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