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起。
那空靈的琵琶在羽猗閣回蕩。
唯有琵琶,隻堪有琵琶,任何人拙劣的合奏都是對此琵琶聲的玷汙。
錚錚——
手指撥動琴弦,樂音撥動心弦。
本該出現在某個歸隱山林中的樂聲如今出現在此處必定有蹊蹺。
璫璫——
古老的青銅鍾罄被敲動,渾厚而古老的梵音從遠方飄來。
漸漸的琵琶聲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樂器的合奏。不會在那麼空靈,多了幾分凡氣同時也多了幾分盛大氣勢。
嘩——
湖邊飛出四條白色的綢娟來,成“井”字懸於湖麵上,最中間的“口”便被白玉台所填充,這樣的白玉台更有一番月宮桂殿之感,怪不得更多的人更願意稱
湖邊飛出四條白色的綢娟來,成“井”字懸於湖麵上,最中間的“口”便被白玉台所填充,這樣的白玉台更有一番月宮桂殿之感,怪不得更多的人更願意稱其為鏡花水月台。
萬籟俱寂。
早已沒有剛才的喧鬧。
議論聲、談笑聲、讚歎聲、甚至那鶯鶯燕燕的聲音都在這片刻間消失。
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饕鬄盛宴。
荷花花瓣飄落。
搖曳著的滿池荷花起舞弄清影,荷花的香味飄至羽猗閣的每一個角落,也飄進在場的每個人的心脾。
每根絲綢的一端都踏上了一位綠衣舞女。荷葉綠的舞衣甚至為了更相像幾分,綠裙的裙擺鑲上了金色的脈絡。
單看一個都是一出精妙絕倫的演出,但同時出現的是八個,同樣的曼妙的身段姣好的容顏優美的舞姿,更是讓人好奇這樣費心思烘托的那位荷仙。
突然。
八名舞者舞到綢道一半位置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開始起身向前飛躍。連跳三步,同時在最後一跳的時候抽出那粉白的綢帶。八條粉白綢帶在半空中交彙,由舞者手裏的白慢慢漸變到半空中的粉,一朵荷花在空中盛開。
樂聲越來越急促在渲染著這場舞高潮的氣氛。
粉白的綢帶抽回。
樂聲慢慢減若直至在無人發覺間停止。
綠衣舞女隨即退下。
鏡花水月台的正中,一個手執綠綢的女子在旋轉。
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
身停。
側目。
粉白的衣裙拖在台上。
何等的狂妄,手無珠鏈,發無髻簪,麵無粉黛。
但是是怎麼樣的花開花落花滿天,一鼙一笑一傾城。
她的美是無論什麼樣的妝容什麼樣的角度都擁有的絕美。
甚至由於她的美麗,不少人甚至在沒有意識下就觀賞完了一舞。
她的舞是同樣的精彩,不然也沒有之後那些此舞之因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的謬讚。
當然那樣的容顏下什麼樣的舞蹈是不美的呢?比起這樣的容顏來說是什麼樣的舞蹈能勝過的呢?
最後這場舞留在了在場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中,留在了永遠的傳言中。
文人騷客隻歎:若觀霓裳舞,地獄也天堂。
此舞畢。
那片刻,無人鼓掌,無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