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微微一笑,“我隻想用我自己的方式贏得比賽。”還有一點他沒說的就是,一杆斯諾克解開可以是運氣好,兩杆斯諾克都解開才能證明能力,因此景夜刻意選擇這種方式,除了骨子裏的那份倔強以外,也是要測試一下薑磊的真實實力。
薑磊也被景夜這種方式搞得有些火大,像他們這樣這麼大的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因此薑磊在瞄了幾下以後,全力擊向麵前的球,母球卷著一陣強風打向底袋發出清脆的回音,隻看這球,韓冷便搖了搖頭,“薑磊心態已經被景夜這招激的亂了,這球十有八九是不進了。”果然,薑磊這球解了個空氣,按照規則,景夜得到了連杆的機會,景夜終於笑了起來,而薑磊則是用怨恨的眼光看著景夜,不管他是人是鬼,此時在十中的限製之下,他都不可能再做些什麼了,景夜輕輕地將黑八打進,收下了第三局的勝果。
而休息室這邊卻是亂了起來,“我讓你烏鴉嘴!”看到薑磊解球失敗,趙玉波已經失去了理智,撲向了剛剛給薑磊判了死刑的韓冷,並用力卡住了韓冷的脖子,“什麼狗屁學霸,老子先把你殺了……”說到這裏,趙玉波突然安靜了下來,“說啊?怎麼不說了?”韓冷得意地笑了起來,張田玉定睛一看,原來一把小刀就緊緊的捏在韓冷的手中,而且已經緊貼趙玉波的小腹,“你再動一下,我就在十中之前把你做掉,你猜在場的人回去以後會幫你說話還是幫我說話?”
莫說韓冷是個學霸,就算是普通學生,也不會有人認為趙玉波這種失控情況下遷怒旁人的行為是有理的,更何況有十中的庇護,韓冷究竟會不會出事還很難說。趙玉波終於把手鬆開,直接跪在了韓冷的麵前,“學霸,求求你,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剛剛還不可一世的他瞬間哭的聲淚俱下,“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還是處男啊!”、
“……”張田玉跟韓冷同時一頭黑線的看向對方。
“你在選擇景夜輸的時候,想的是什麼?”韓冷將匕首裝進套裏,再揣入了兜中,此時他脖子上的指印還清晰可見,“你這種人,有所謂的信念嗎?”“信念……那是什麼?相信景夜一定能贏,就叫做信念嗎?”趙玉波不屑的冷哼道。韓冷笑了笑,“所以我說你該死啊,像你這種牆頭草,看到景夜得勢就跟著大家一起混了一場勝利,看到景夜失利就選擇放棄他,老天不站在你這邊,真的是無可厚非。”“你這不過是贏家的說辭罷了,如果這場是我贏了,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人是群體動物,禽擇良木而棲就是我們骨子裏的天性!”“像你這種連信念都沒有的人憑什麼贏下我!說到底,人不就是為了信念、為了信仰而活著嗎!我相信景夜,相信到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賭他能贏,張田玉也一樣,因此我們勝利了,而像你這投機者想要押寶,就算你能贏得一時,你也一定會輸的傾家蕩產!”說到最後,韓冷幾乎已經吼了出來。
趙玉波有沒有聽到,韓冷並不清楚,因為在電視機上,景夜已經將黑八收入袋中,提杆回來了,趙玉波手中的彩票也化成了灰燼,而一團烈火在他的身體上燒了起來,詭異的是,這烈火在同樣引火的地毯上卻沒有任何火星,趙玉波淒慘的叫聲傳遍整個休息室,連門外的景夜也為之一震,很快他便燒的灰也不剩了,同樣在房間裏被點燃的還有高勝軍,看來他也選擇了押寶薑磊。
不過在烈火燃起之時,一直沉默寡言的高勝軍卻沒有慘叫,而看他的神態,似乎在思考,“做一個有信念的人,是嗎……”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韓冷。韓冷神情嚴肅,“是的,願來生,你能做一個有信念的人。”高勝軍大笑了起來,笑聲裏滿是解脫,“好好好,願我能做一個有信念的人!”笑聲未止,火已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