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拜師學藝(1 / 3)

“小兄弟,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虯髯鬼走過來問道。

李商義點點頭,氣餒地道:“我原以為有賣的,誰知都不敢幹了?”

“那是因為他們膽子太小!”虯髯鬼低聲笑道,衝李商義擠擠眼睛,竟像六歲孩童一樣頑皮,“你想不想看看我怎樣給你弄來戶證?”話音剛落,身子已飄至圓臉胖鬼跟前,伸手將他挾在臂下。圓臉胖鬼似乎是在掙紮,別的鬼卻無法看出。虯髯鬼的力氣太大了!

他這是要搶啊!李商義頓時明白,心不由得揪緊了。這對於他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虯髯鬼示意李商義跟上,然後飄了幾飄便駛出守城鬼兵的視野。他放下圓臉胖鬼,低聲喝道:“你有沒有戶證?有了就趕快拿出來,有多少拿多少。”

圓臉胖鬼呆呆地望著他,似乎是被他嚇傻了。

“我問你有沒有戶證?”虯髯鬼把手按在圓臉胖鬼的肩膀上,他立刻矮了一大截兒。

圓臉胖鬼依舊呆呆的。

李商義提醒道:“別嚇著他了!”虯髯鬼一愣,這才故作溫柔地道:“別怕,隻要你幫我們搞到戶證,我們不會讓你吃苦頭的。”

“大王,屬下參見大王。”圓臉胖鬼突然跪倒在地,拜向虯髯鬼。

虯髯鬼好像吃了一驚,攙起圓臉胖鬼,疑惑地問:“你是……”

圓臉胖鬼淚流滿麵地道:“大王,我乃飛雀部落裏的九護衛,自從與大王分別,無日不思念大王,不想今日在此相遇。”

“飛雀部落?你們都還好吧?”話一出口,虯髯鬼隨即醒悟,抬頭長歎道,“唉,你們怎麼會好呢?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李商義不經意地發現,虯髯鬼的臉上布滿了淚珠。他為什麼哭?難道他心裏很痛嗎?

“大王,我們飛雀部落為了奪回你的屍首,與黃老兒大戰三天三夜,終因寡不敵眾,全部被殲。來到陰曹地府後,我與部眾們失散,為了混口飯吃,隻好操此營生,實在是有違大王教誨。”圓臉胖鬼十分愧疚,神態話語間充滿了對虯髯鬼的尊敬。

他是誰?聽圓臉胖鬼話中之意,他是上古飛雀部落的首領?真是不可思議!李商義心中暗奇,重新打量虯髯鬼,以前的許多疑團迎刃而解。

“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你被逼無奈,情有可原。”虯髯鬼說道。

九護衛一聽之下,頓時喜出望外,說道:“多謝大王寬恕在下,多年不見大王,不知大王……”忽然轉向李商義,“大王,這位是……”

“我在十八層地獄裏的獄友,那些膽小鬼被無辜加刑連個屁都不放,獨有這位小兄弟竟敢申辯,此種脾氣甚合我心,故與他一同反出十八層地獄。”寥寥數語道出了與李商義的關係。李商義這才清楚,虯髯鬼之所以相助自己,竟是自己反問了鬼差一句。不知何故,他突然覺得虯髯鬼和藹可親,仿佛是一位人間大俠。

“既是大王朋友,我也不說外話。現在情勢危急,大王不宜進城,還是暫且住在城外,一切從長計議。”九護衛一臉誠懇地說道。

虯髯鬼略一沉吟道:“也罷,反正進不進城都無所謂,就讓閻王那小子忙活幾天吧。”轉臉詢問李商義,“小兄弟,你看如何?”

城中有判官府,找到火判官就可以打聽到三娘音訊,可城外行嗎?李商義急盼進城,可他沒有辦法弄到戶證,隻得回答:“好吧,好吧。”

他們三個便在城外找了一個孤店住下,每日裏虯髯鬼與九護衛促膝並談,唏噓慨歎,仿佛有說不完的話、敘不盡的情。李商義獨自待在住處,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孤兒,一朵被忽略的野花。除了看看牆壁,就是想想三娘。

李商義憂心如焚,他可不像虯髯鬼那樣豁達,身為十八層地獄的逃犯,還能等閑看世界,坦然會朋友。他擔心一旦遇上冥府鬼兵,就會被捉回地獄,一旦被捉回地獄,就會徹底失去打探消息的機會。他的這種擔心就像是一個連環套,一套更比一套狠,一套更比一套緊。

這天,虯髯鬼又與九護衛在隔壁房間推杯換盞,海闊天空,李商義牽掛三娘就想獨自離去。與其在這兒作縮頭烏龜,還不如出去碰碰運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進城了。

打定主意,李商義來到隔壁房間,剛要伸手推門,屋裏驟然暴出一聲怒喝:“哼,當年若不是我貪功冒進,又何致如此?”

九護衛的聲音:“也不能全怪大王,那黃老兒也太狡猾多端了。”沉默片刻又說道,“大王何不脫生到人間,重新聚舊部,以圖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虯髯鬼苦笑道,“我部眾多數已歸化於他,千餘年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若東山再起不是拿自己的部族開玩笑嗎?戰事一起,血流成河,世上百姓豈不要遭殃遇禍?”

“那大王就甘心窩在陰曹永無出頭之日?”九護衛的聲音有些激昂。

虯髯鬼長歎一聲,停頓了片刻道:“永無出頭之日就永無出頭之日吧,為了部眾們在人間能夠平平安安,享盡歡樂,我甘願留在這陰曹地府。當年一戰,敗責在我,我受懲罰也合乎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