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院的大門向來很少關,如易撚兒所料,依舊是大門敞開著,她剛想踏進柳院的門檻,就聽到一陣歌聲悠悠的從不遠處傳來:
“流浪是天生的本領,因為你,越走越遠,回憶是後來的故事,因為你,回到原點,誰留下的傷,痛的傷痕像年輪,在掌紋中刺透了單純,誰借口,堅持終究是天真,轉過身的人怎麼看懂,這條路,若沒有你,隻有盡頭,哪裏有天長地久;
無畏是曾經的辛苦,因為你,不解孤獨,無辜是如今的殘酷,因為你,我當幸福;
誰聽信了風,以為是離別的歌,在眼眶中淹沒了快樂,誰借口,是不經意的經過,錯過的人豈知是犯錯,這時光,若沒有你,隻有晝夜,任時針,劃過歲月;
誰聽信了風,以為是離別的歌,在眼眶中淹沒了快樂,誰借口,是不經意的經過,錯過的人豈知是犯錯,這條路,若沒有你,隻有盡頭,誰伴我,天才地久,路盡頭,若沒有你牽我的手,算不算,天長地久。”
夜藍庭蕩著秋千,白裙飄飄,耳朵上帶著白色的耳麥,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著手機裏的音樂哼唱著,微微的昂著頭,看著朦朧的夜色。
易撚兒從未聽過夜藍庭開口唱過歌,一個原因是因為夜藍庭來環采閣的日子並不久,平日裏,她基本上不開口的;另一個原因是,平日跟夜藍庭打交道的機會著實不多。
夜藍庭昂頭看著月亮,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易撚兒的一曲《醉紅顏》,讓她的心又痛了痛,自從那一日溺水之後,她就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去想二十一世紀的一切,什麼親情,愛情,友情,能藏的,都好好的藏起來,可是,今天,興許是被壓抑太久了,心裏的情緒一觸即發,還一發不可收拾。
易撚兒剛想走進去,想跟夜藍庭討一討她剛才唱的曲子,可是,邁出去的腳卻硬生生的收住了,眼裏滿是震驚,隻因眼前那一個熟悉的背影。
理應回府的越瀚陽,此時身著一件紫色的外袍,執著一把掛著玉墜的十二骨折扇,從一旁的樹叢之中走出來,站在秋千之前,那秋千之上,夜藍庭的青絲散落,隨意披在肩上,白色的長裙,讓她多了一層不食人間煙火的韻味。
烏雲飄過,被擋住的月光終於不再朦朧,銀白的月光照射在此時四目相對的兩個人。
越瀚陽嘴角微微揚起,俯視著昂著頭看他的夜藍庭,從易撚兒這個角度看來,這是多麼刺眼的一幅畫啊。
越瀚陽右手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在左手的掌心之中,邪魅的笑道,“你今日讓易撚兒跳的那舞和歌都編排的很好呢。”
夜藍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越瀚陽,“王爺,小女子無才,歌舞這一類的,向來不會,何來編舞撰譜之說?”
越瀚陽臉上的笑意加深,“噢?那你剛才唱的是什麼?難道不是歌嗎?”
夜藍庭在越瀚陽的麵前,晃了晃手機,拿下耳麥,笑看著越瀚陽,“要是沒有它,我一句也唱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