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圓圓望著呂靜家的泥牆小院子,聽著呂靜媽媽的嘮叨聲,淚水,一直無聲地滑落……
她是一個城市女孩子,自小在母親和唐隊嗬護下,除了幾月前受到潑硫酸的驚嚇,在她的世界,一切都是美好。
她沒想到,一個高考女狀元的失蹤案,讓她漸漸看到這個世界的真麵目……
這個世界的真麵目,究竟是什麼?
唐圓圓說不出,她現在隻想哭……
過了好一會兒,王煜才哽咽著說:“圓圓,我們回去吧,這事我們處理不了,需要大人來處理。”
“你不想抓住殺害呂靜的凶手嗎?”唐圓圓哭喊著尖叫。
“凶手不抓住了嗎?隻要你爸仔細提審,一定能審出究竟是誰殺害她的。”王煜安慰她,並抬手習慣地想摸摸她秀發。
可唐圓圓少有地搖了搖頭,避開。
“哥,我知道你到鼎正律師事務所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你不是為了查案子,你也不是為了什麼伸張正義,你……你僅是為了磨練你的推理水平,為了早一日抓住那個潑硫酸的歹徒報仇,為了恢複你原來的相貌!”
“圓圓。”
“不要這麼喊我!”唐圓圓愈發痛苦,更是後退數步,“你……你要是真的還喜歡我,還像以前那樣能舍身救我,你就該挖出殺害呂靜的真正凶手,把呂靜媽媽變成這樣的凶手!”
王煜歎口氣,他也傷痛地看著唐圓圓,“圓圓,我們能幫你爸抓住那些犯罪分子,已經很幸運了,你不要節外生枝,這個世界很複雜的。”
“那些長舌婦就不該抓起來嗎?”唐圓圓哭喊。
“你知道長舌婦?”
“我當然知道,我們班就有一女生是農村的,她經常給我們講農村的事。關於呂靜失蹤案牽涉進凱拉蔻歌舞廳,本來除了我們,沒人會告訴呂靜的媽媽,可如今她媽媽變成這樣,除了擅長添油加醋的長舌婦,還能有誰?”
“她們逞能了,她們暢快了,可她……可她卻瘋了,她也……也哭瞎了眼睛……”唐圓圓語不成聲地哭喊。
王煜愈發歎氣,他搖了搖頭,悲痛地說:“這事,我不比你好過多少,可我們中國,沒有製裁長舌婦的法律,這僅是道德的範疇,她們僅能受到道德的譴責。”
“別跟我提道德,她們發現呂靜媽媽變成這樣,或許會內心懊悔,或許會擔驚受怕一些天,可一些天過去,她們……她們還會我行我素!”
“王煜,你告訴我,有幾個做下傷天害理的人,害怕道德的譴責的?有嗎?”
王煜不禁愈發傷痛,似乎在他記憶以來,這是唐圓圓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打小她會說話那會兒,她就喊自己哥哥,喊自己煜哥……
他比她大一歲。
“你想讓我幹什麼?”王煜痛苦道。
“我要你抓住所有牽涉進這案子的人,不管是壞人,還是所謂的好人!”
王煜不禁愈發痛苦,太陽穴也猛地疼起來,呂靜失蹤案牽涉麵已經夠廣的了,因為她,揭開了臨江市標杆性企業的真麵目,因為她,臨江市娛樂、休閑、餐飲一體化的最大歌舞廳,從此覆滅。
再細追下去,天知道會牽涉到多少人?
她怎麼會去凱拉蔻歌舞廳的?她怎麼又知道凱拉蔻歌舞廳最能賺錢的?她是個一心撲在學習上的學子,她沒時間接受其他無用的信息,唯一有機會得知的,就是她高考結束後,準確地說,是接到清華大學錄取通知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