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來回閃了幾下,然後引擎發動。
貨車就這樣晃晃悠悠的開始行駛,並漸漸開遠,最終消失在路的盡頭。
十分鍾後,三輛同款型號的越野車在同一路段停下。
“我們似乎已經晚了。”幾個半蒙著臉的魁梧男人,在頭車裏張望了一下:“為什麼他們還沒到?”
“不對勁,那倆人可是提起錢就來精神。肯定早早就到了。”
“我下去看看。”
車門打開,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走下來,他摸了摸腰間的槍囊,小心翼翼的去四周看了一圈。
車上的人警惕的看著四周,直到五分鍾後,剛才出去的男人終於回來。
那男人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他將一個夜間錄製儀遞給其他人:“離這兒五十米的位置,有不少木箱的碎片……就是我們訂製的那一款。”
車裏的其他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坐在最中間的那個沉思了許久,終於揮了一下手:“走!”
管家放下話筒,他看了一下漆黑的客廳,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身後跟著兩個仆人,手裏各拿了一個燭台。
燭火閃爍,映襯的人表情很是詭異。
管家揉了揉眼睛,他走向樓梯,準備上樓去巡視一下。
突然,二樓走廊上有一個白色的身影低著頭,快速的從眼前掠過。
是夫人?
管家不疑有他,帶著仆人便走上樓梯。
走廊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奇怪,是看錯了嗎?
管家皺起眉,他明明看到剛才過去的人影……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麼,瞬間瞪大了眼睛。
表情上看來,似乎是相當震驚的樣子。
同一時刻,臥室裏的西索緩緩睜開了眼。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兒,嘴角微微勾起;然後身子向後挪動了一下,伸手撫上艾鶴兒的五官,從眉毛到嘴巴,不停地用手指輕輕觸摸著。
黑暗中的人影是看不太清的,但這給情人之間的感情無疑增添了許多溫度。
西索靜靜地看著黑暗中的艾鶴兒,心裏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他其實閉著眼睛,也能毫不猶豫的勾勒出艾鶴兒的五官。
可他就喜歡這樣切實的看到、觸摸到,真實的感受到人在身邊的溫暖。
有少許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
光線不偏不倚落在床上,西索看到了艾鶴兒因為呼吸微微起伏的腰線,不免心頭一熱。
他的眼眸變得異常深邃,身體也開始發熱。
但他閉上了眼睛,喉結上下蠕動了幾下,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原有的情欲減淡了不少。
西索在心裏深深地歎口氣,然後手指從艾鶴兒的五官上移開,一路遊走到她敞開的浴衣邊緣。
炙熱的手掌探進她的浴衣內,一路摩挲到了後背。
冰涼的觸感讓西索忍不住皺眉,他下意識的將手抽回,將兩人身上半蓋的薄被扯好。
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動作僵硬了一下。
剛才的觸感,除了冰涼……
西索愣了一下,隨即再次將手撫上艾鶴兒的後背。
光滑無比的肌膚……與白天滿是凸出的燙傷疤痕截然不同。
隻是太涼了,仿佛一大塊兒柔軟的冰。
心裏的異樣開始泛起。
黑暗中,西索看著熟睡中的小臉兒,眼中滿是疑惑。
鬼王坐在程陌薰的床上,靜靜地看著窗外。
臥室和客廳共用的那堵牆上,大洞似乎破裂的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這樣下去很難撐多久。
“今天可是鬼節呢。”阿曼出現在他身後,神色平靜的也望向窗外:“基本上很難受約束的日子,可你看起來不開心?”
“你關心的過多了。”鬼王並沒有回頭,他皺起眉頭:“離開這裏。”
“別在意,我拿了東西就走。”阿曼徑直穿過牆上的洞,落到了客廳裏。
客廳裏綠色光球堆滿了一地。
她看起來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手臂一揮,所有的光球瞬間都被吸到她的手中,凝固成一個墨綠色的大光球。
“比我預想的還要快。”阿曼回頭,通過牆上的洞,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木著臉的鬼王。
她嘴角微微勾起,但什麼也沒做,而是轉身消失在了客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