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公主很擅長把事情搞砸,不管她本意如何。
“妹妹說的哪裏的話,姐姐不過是路過這裏。”柔福公主尷尬的解釋道。
“既不是看戲回來,那這裏正好有一出戲讓姐姐瞧瞧。”淑慶公主不再她姐姐,隻是把眼光放到管事太監的身上。
“奴才這就去,公主請稍候。”
“且慢。”柔福忙道,“姐姐替這些花兒求個情可好?”
淑慶公主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那眼神甚至像看怪物一樣,柔福公主在那樣的眼神下顯得窘迫異常,那種居高臨下的俯視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過了片刻,淑慶公主似乎看夠了才淡淡的說道,“姐姐從什麼開始成了惜花之人了,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淑慶公主玩味的語氣讓柔福公主感到尷尬,她的語氣也跟著淡了下來,“我不過是覺得這些花栽培不易,因你一時任性就鏟了去實在可惜了。”
柔福公主這樣公然的指責,讓公主身邊的人齊齊的變了臉色,公主再怎麼不好,也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姚黃剛要說話,卻被淑慶公主止住,而她還是原來的樣子,一臉戲謔,“姐姐也知道我任性了,那就該好好愛護妹妹才是,不如,就陪著妹妹一起看這出戲吧!”
管事的太監的在淑慶公主的注視下,恨不得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他沒那麼好雲纖,事到臨頭是躲也躲不過去,而現在他也隻能不顧柔福公主的意願,把這些花兒鏟了了事。
“請兩位公主稍候。”
秦管事把話說的像是兩位公主共同的想法,其實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柔福公主。趙多富氣的臉都紅了,可是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宮裏的下人們最害怕的也許還不是皇後,實在是皇後的陪嫁司宮令孟雲纖,隻要她一天在那個位置上,宮裏的人就會對淑慶公主俯首帖耳,而她這個大公主,就隻能是一個擺設,甚至是笑話。
孫才人對這一點的領會顯然沒有柔福公主跟徹底,她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她。
被人這樣憐憫,趙多富的心裏更是有氣,她堂堂公主何須一個小小的才人來憐惜!可是現在已經跟趙金羅結下了死仇,她明白不可以在生枝節。她微微地朝孫氏點頭致意,算是莫大的善意。
兩人無意再在後苑看淑慶公主逞威風,各自找了借口離開,金羅也覺得無趣的很,神色漸漸漠然。
“公主,咱們也回去吧。”姚黃低聲的說道。
淑慶公主淡然問道,“姑姑沒有別的要說?”
今天這事情的確是淑慶公主做的不對,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錯的很厲害,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很了解,她做這些最根本的原因不過是害怕而已,她害怕皇後再不回來,害怕在她父皇的心中她不再是最受寵的女兒。
所以,姚黃沒有辦法故作理智的去教導公主,告訴她一個公主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隻是一個女孩兒,一個離開了自己母親的女孩兒。
“公主今兒可是累了,奴婢給公主做些清涼的飲子,公主用了之後先歇一歇,傍晚的時候再去給太妃請安可好?”
“姑姑沒覺得我今天做錯了嗎?”
“公主自己知道對錯,不必奴婢多嘴。”
“阿娘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生氣,說我沒有公主的氣度。”淑慶公主喃喃的說道。
“不會。”姚黃笑著說道,“不過是幾朵花兒而已,皇後娘娘不至於為了這個跟公主生氣。”
姚黃這話公主也信也不信,不過既然都已經做了沒必要跟自己較勁,若是有人要怪罪,那就隻管怪罪她好了,若是什麼事都畏首畏尾,那就不是皇後的女兒了。
“咱們回吧,姑姑。”
雲纖早早就聽了信兒,在半路上迎著公主,不過,看見姚黃頻頻地給她使眼色,她也就很自覺的沒有多問。等到服侍著公主歇下了,姚黃才把今日之事詳細的告訴了雲纖。
“娘娘若是再不回來,公主遲早要闖出禍來。”雲纖不無擔憂的說道。
姚黃倒是不害怕公主闖禍,畢竟是皇帝女兒,就是闖了禍又能怎樣,她擔心的那個孫氏,今日之後兩邊算是徹底撕破臉,以後少不得在皇帝的枕邊吹歪風。“今兒這事兒還是應該讓娘娘知道,說不定為了公主娘娘勉為其難肯回來。”
“哪兒有那麼容易,如今聖上還住在福寧宮,孫氏隨侍在側,娘娘若是回來了,可不是給氣出個好歹來。”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僵著呀,這不是明擺著給孫氏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