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盛夏,陽光正好。嬰孩清脆的啼哭降臨在忙碌的府邸之中。但見門外站著一位樣貌堂堂,一襲白衣,美發髭須的中年男子,這一聲啼哭總算撫平了他緊蹙的眉頭,似乎定下心來,他招來了穩婆問道:“婉兒沒事吧?”穩婆滿臉討喜的答道“恭喜老爺,母子平安!”聽完這句,向穩婆道了聲謝並讓下人帶她下去領賞後,終於按耐不住心喜大步進了房間。床上有一美婦人,額頭的尚未散去的細汗喻示著剛才的痛苦,但她一見男子便撐起疲乏的身軀興奮的想要說到。未等她開口,男子吩咐下人出去,然後輕輕坐在床沿讓她靠著自己柔聲問到:“婉兒,沒事吧?”又接著開口:“夫人不必說話,待我看看我們的孩子。”他扶正了美婦人,伸手抱過了床邊的孩子。看著手中通體紅色,五官皺巴巴但一雙眼睛卻有神的小嬰兒。他不禁大笑並說道:“通常嬰孩要兩至三日甚至七日後才會睜開雙眼,我宋某人居然有幸生的如此神俊的孩兒,有子如此,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哈哈哈哈!”“可惜,我不能陪你白頭,不能看著我們的孩兒長大了。”男子望著床上的妻子和懷裏的兒子淡淡惋惜,隨後他取下指間中玉戒放入嬰兒的繈褓之中,輕撫嬰兒頭頂,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傳入嬰孩體內。“我們的孩子單字明,明事理,辨是非,就叫宋明。”待他將嬰孩放回妻子手中,深吻鍾愛的妻子後。在妻子耳邊輕語:“我走了,來世與你再做夫妻。”隨即男子步生蓮花,三步之後隻見空氣一陣扭曲,男子消失無蹤。美婦人隻是看著男子消逝的身影未發一言,隻剩心頭湧上的情愫和臉頰劃過的淚水。她在心底暗自說著:“我等你。”婦人輕撫孩子的額頭,輕聲對孩子說著:“小明,如果我有一天先走了,你要替我等你爹回來。”如畫中柳眉間溫柔如水,隻是眼角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了。嬰兒看著美婦人,不知是懂還是不懂。也就在此時,男子留在嬰兒繈褓中的玉戒悄然融入了嬰孩的身體,悄無聲息。嬰兒似有所感居然笑了。婦人開始見初生的小寶貝不哭不鬧還略有擔心,雖然因為丈夫的事而閑置下來,但此刻見著孩子居然笑了也感到十分驚奇。卻見婦人神色俏皮向嬰兒說著:“你可真沒良心,你爹走了還笑,這麼聰明,長大肯定也是個像你爹一樣的壞東西。”想到此處神思悠然,想起初識那人的美好時光又不禁黯然了下來。就在婦人思憶往事之時。嬰孩的身上倒發生了一些變化。嬰孩通體由紅轉墨綠再轉青綠再至玉色,通體清澈透明,可直見經絡,最後恢複正常。而在嬰兒體內,但見之前的玉戒正在嬰兒的心髒處漸漸揮散開來,心髒每跳動一下,便更顯玉色並更透亮一分。與此同時,一股青玉色的氣息配合著嬰兒的心跳脈搏朝全身諸天大穴緩緩運轉而來,氣息看似走的緩慢,實則極快的由頭頂的百會穴飄然而至腹間丹田,與腹間同樣一股極淺極淡的青玉色氣息相融合,然後散至全身周天。由內而外的舒服讓嬰兒情不自禁的**了一聲,嬰兒似有所感哭了起來。由此拉回了婦人的神思。婦人看著懷中孩兒,輕輕搖晃安撫著:“小明乖,小明乖。”嬰孩停止啼哭,忽然低聲且含糊著說著:“娘!”婦人聽聞,以為是錯覺。搖了搖頭,以為自己丈夫走了寄予太多希望給這個小寶貝,以此出現幻覺。不料嬰兒又叫了聲:“娘!”這次叫的清亮幹脆,甚至聲音也大了些,很有中氣正足的意味。婦人大喜過望,驚喜過後竟是哭了起來。“娘,你別哭,爹會回來的。”嬰兒因為沒有牙齒聲音有些含糊的說著。婦人聽聞笑了笑,回應著自己的小神童:“娘沒哭,娘隻是高興。”隻是不停滑落在錦被的淚滴悄然揭穿了婦人的謊話。與此同時,遙在萬裏之外的玉山上方又有萬裏之遙處有一人,正是拋下妻兒的中年男子。玉山,相傳由天外而來,玉遍滿山。與其如此說不如說是山體即玉,是一座由玉構成的山,但山中之玉堅硬無比,根本無法撬動,人們雖有貪念但卻無可奈何。因此寶玉美卻不能褻玩。然而十年前不知為何玉石全變成了凡土,卻也因此留名玉山。他一身白袍立於虛空之中,雙手環抱於胸,背上寶劍未出鞘卻已氣勢逼人。他似乎在等什麼人。也就在此時,空氣一陣波動,一個全身黑袍包裹且帶著玉色麵具的人出現在了男子麵前。“是敵是友?”男子問的幹淨利落。“你不知道我,我卻了解你。”黑袍人答的卻是出人意料。黑袍人的聲音顯得沉穩,也是個男子。黑袍人繼續說著:“宋胤,年紀輕輕卻是世間第一仙山昆侖掌門,十年前吸收天外隕石靈氣渡劫成功,修至大成,又自創青玉決卻毅然辭去掌門飄然而去隱於凡間。”男子雖有驚異但未表露太多,他自嘲一笑說著:“當年渡劫成功卻巧見天機,十年後的今天人間會有大劫。於是我便辭去掌門之位,了卻俗事,潛心修煉,也是為了今天有底氣應一應這劫數。”可宋胤未曾想也是因此遇見了婉兒,這十年恍若一夢,令今日依然心有牽掛,隻怕此番凶多吉少。黑袍男子聽聞淡然說著:“我不找人間,隻找你。”至此間,黑袍人一抖大袖,隻見一道銀光射出,直指宋胤眉心。宋胤並未感到意外,氣機牽引之下料到黑袍人的出手,腳步未動隻輕輕側身躲過。剛想拔劍之際,心頭警覺,步生蓮花往前方瞬移了數十步。隻見前方的黑袍人居然淡淡消逝,原來是殘影。他的真身卻在宋胤之前位置的身後,與宋胤遙遙而立。“昆侖掌門,果然不簡單。”黑袍人淡淡讚了一句。宋胤未答,出手便是凝聚一身修為的最強一劍,毫無花哨,劍尖有玉色凝於上,直刺而出。氣機感應鎖定著黑袍人。黑袍人也並未多言,他淡淡收起手上的銀光,隻是遙遙朝著宋胤一指,宋胤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阻礙,竟不得寸進。但見劍尖著力的空間宛如塊狀,又好似一塊鏡麵。宋胤至此不多想,右手執劍左手一掌狠打在自己心口處,當即就噴出了一口精血。精血入劍,不溢分毫。鏡麵似的空間裂了一分,隨即砰然碎成粉末。黑袍人也不驚奇,變指為掌,龐大的靈氣從黑袍中湧出。於是又變成了剛才的局勢,僵持不下。宋胤發覺黑袍人是蓄意與他保持這種僵持的局麵,竟是直接祭出了元嬰,元嬰遁入劍中,劍尖青玉色愈顯濃重,劍尖一寸處竟似透明了起來。黑袍人始料未及,被長劍突破空間屏障,直直刺向了他的眉心。黑袍人臉上玉色麵具不堪鋒芒裂成兩半。宋胤看見黑袍人的麵容居然驚呼出聲:“你!”但劍勢已出無法收回。黑袍人雖有驚異但並未緊張更別談恐懼。他手中銀光一閃,腕間一抖,銀光抵住了劍芒。靈氣開始碰撞逸散。空間一陣劇烈波動,兩人就此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