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柔情 當兒子的學生(1 / 1)

兒子自從上了小學一年級之後,本事大長,最近比較喜歡玩的一個遊戲就是當我和他媽媽的老師。

一天晚上,我們吃完晚飯後照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兒子站在了電視機前:“今晚我們做個遊戲。”

“什麼遊戲?”我問。

“我當老師,你和媽媽當學生。”兒子很有底氣地回答。

我說:“好啊,開始吧。”心想:我倒看看這個老師有什麼能耐。

兒子關掉了電視機,看了看身後的牆:“哎呀,沒有課程表,怎麼上課啊?”

“你可以做課堂提問啊。”他媽媽給出主意了。

兒子點點頭,找了一本謎語書:“現在是課堂提問時間,我點著哪個同學的名,就由哪個同學回答。在課堂上表現不好的同學,下課後到老師的第五辦公室!”

兒子念了一道謎語,用手指了我一下,叫著我的名字:“這個問題由某某某同學回答。”

我可不想課後再去什麼第五辦公室,站起來,立正,說完答案後又來了句:“回答完畢!”

兒子顯然對我這個學生的表現很滿意,點點頭,示意讓我坐下。

下一道題自然由他媽媽回答。媽媽的角色似乎還沒有轉變過來,竟然坐著回答問題,神情也頗不嚴肅。

“請某某某同學站起來回答問題!”兒子陰沉著臉點名了。

到了搶答時間,誰猜出了答案誰舉手。開始我搶的多,這時老師偏向女生的傳統便顯現出來,隻要我和他媽媽同時舉手,哪怕他媽媽稍晚點,老師也必定讓女生回答,甚至急了還使眼色暗示答案。

周末回到家裏,看到牆上已經貼上了兒子寫的課程表,估計晚上的教育已經步入了正軌。

果然,吃完晚飯後,兒子拿著幾張白紙和筆躲進了我們買熱水器空出的一個大紙盒子裏。

“陶陶在幹什麼?寫作業?”我問媳婦。

“在給我們出題,今天考數學。”媳婦悄聲說。

我不禁啞然。

過了好大一會兒,兒子爬出了紙盒子,交給我和他媽每人一張他出的數學卷子:“今天晚上考數學,請同學們不要交頭接耳。”

由於我接觸的現代教育實在太少,一時竟沒看明白這滿紙的算式和圖畫是怎麼回事,也不明白我和他媽媽怎麼成了四年級六班二組的學生。

等我醒悟過來老師出題的用意的時候,他媽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卷子做完了,交到老師手上,我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老師的評判。

兒子拿著筆,很認真地閱卷。忽然,他把兩隻手藏在胸前,頭也低了下去。

媳婦見我不解其意,附耳說:“老師在扳著指頭算答案呢!”

我用力捂住了嘴,差點笑出聲來。

“那道題你怎麼給你爸爸打了叉號?44減36等於多少?”一急之下,媳婦又忘了學生的角色。

兒子又數了一會兒指頭,點點頭,把我卷子上的叉號劃去,打上對號。

卷子發下來了,他媽媽得了100+1分,我得了98+1分。

“這加1分是怎麼回事?”我問媳婦。

“這是加的卷麵分。”媳婦顯然對這一行規非常熟悉。

“這道題你爸爸怎麼做錯了?”媳婦注意到了我的分數。

“就是錯了嘛。”兒子拿過去看了看,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你又沒提要求,隻要填的數和答案相符,就應該算是正確的。”媳婦在為我據理力爭。

“學生就應該聽老師的,老師說錯了就是錯了!”兒子立即擺正了角色。

老師顯然再不願搭理這兩個頂嘴的學生,倒背著手進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