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要生存,先做一株小草(1 / 1)

作為一個人,要是不經曆過人世上的悲歡離合,不跟生活打過交手仗,就不可能懂得人生的意義。

——楊朔

生存就是要好好地活著,隨遇而安地活著,像“野火燒不盡”的小草一樣活著。隻有你學會了生存,才有機會改變麵前的挫折,才有機會接近成功。

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會實現你的人生目標,但你一定要為了生存而努力,因為你停止了努力就等於是放棄了生活,停止了成長。

這幾年,越來越多的大學生湧向了社會,越來越多的人抱怨社會不公、工作難找、工資太低、物價太高、生不逢時!更有甚者,畢業後,等待父母托關係、找熟人來謀求工作;最極端的還有,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在家待著,一待就是一兩年。

這些,都讓我想起了自己跨出校門後,那些酸甜苦辣的日子。

1998年,我中專畢業,按照學業計劃,政府予以安排工作。但是那年,政府開始機構改革,精簡裁員,預期的工作轉瞬成了遙遙無期的等待。

山區出生的我,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供養了我們姊妹仨的學費、生活費,讀書留下了很多債務,才50多歲的母親勞碌得早已弓起了脊背。賺錢迫在眉睫。苦思之後,過了1999年春節,我放棄了等待,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深圳龍崗區,開始漫無目的地尋找工作。

我頂著南方的烈日,挨家挨戶到“職業介紹所”填寫簡曆。當我告訴對方我僅僅是中專畢業時,對方都會用不信任的眼光看著我,或者夾雜著些許鄙夷,似乎一個中專生在他們眼裏沒有什麼用。而且聘用中專學曆的工作崗位很有限。當年,手機在我的字典裏還是奢侈品,我無法購買和供養。為了及時和聘用單位取得聯係,我又要在對方約好的日子重返介紹所,谘詢聘用單位是否錄用了我。

然而,這些努力都化成了泡影。人家要麼嫌我的學曆過低,要麼說我不是深圳戶口,要麼是我不會講“廣東話”不可以和客戶語言溝通,要麼是我的專業不合適……種種理由將我拒之門外。

我從家裏隻帶了幾百元錢,還是從鄰居家借來的,除去路費後還不到300元。每到晚上我都找幾元一晚的小旅館歇息,如果沒有找到幾元一晚的旅館,我就等到晚上12點以後再去旅館講價,那樣會便宜很多。好幾次打算露宿街頭或者橋下,但好心的路人提醒我:“不要12點以後在街上溜躂,有很多‘治安仔’會把你當流浪漢抓起來。”不管多遠,我盡量步行,一來可以節約路費,二來希望可以碰到新的“職業介紹所”。每天我都是買幾個便宜的饅頭打發著我的一日三餐。

你越是努力找工作,工作就越是沒有看中你;你越是要生存,饑餓就越靠近你。幾天後,我轉向到工廠門口一家家地推銷自己。但是,大部分的工廠要熟人介紹才可以。我隻身一人來,也就隻有一次次地碰壁而歸。

當我即將成為“流浪漢”時,一個好心的看門老人收留了我,我做了一名普通的保安。

我每天工作12個小時,每個月工資大概600元。工資雖然不高,但讓我離開了忍饑挨餓的日子。第一次,我懂得了生存是那麼難,那麼彌足珍貴。

兩年後,我回到了家鄉的縣城。用在深圳打工的積蓄買了一輛小貨車,開始自己販賣小菜和水果,轉賣藕煤。每天淩晨三四點到小菜水果批發市場進貨,賣完小菜和水果後,有人需要貨運出租就到處跑出租,悠閑一點兒的日子去附近轉賣藕煤。偶爾晚上加班去給建築工地清運垃圾。

日子在努力中悄悄改變,我在縣城買了自己的房子,娶妻生子。

然而,沒有謀取一份公務員職位卻成了母親多年的遺憾,這樣的話時常掛在嘴邊。畢竟,當年母親供我讀書就是為了求得一個政府類型的工作。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到當地的一個公務員崗位招考要求低至了中專文憑。為了母親多年的願望,也為了一份穩定的生活,我又重新拿起了那本分別了10年之久的書。

當我和那些大學生、本科生坐在同一間考場的時候,我還是有些膽怯。但我最後以每項第一的成績征服了考官。

“唯有行動才能改造命運”;“上天給人一份困難時,同時也給人一份智慧”;“再長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邁開雙腳也無法到達”。我終於懂得了這些話的道理。

我算不上成功,更談不上成就,在茫茫人海裏我就是滄海一粟,但一路走來,我學會了獨立生存,像小草一樣卑微地生存,懂得了生存的意義。

於是,我把“要生存,先做一株小草”寫進了我的人生格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