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的前兆(1 / 2)

吳明是從墳地裏撿來的孤兒,被爺爺拉扯著長大,爺爺是送葬人,與死人打交道。與死人打交道的人有人稱呼他們為陰陽先生,北方也有稱呼為懂得人,南方或許還有神婆。但送葬人就是送葬人,他們用葬禮送死者離開這個世界。

從懂事起,吳明就和死人打交道,把祭奠死人的貢品當零食。

今天依舊是一場葬禮,不過,這場葬禮是唯一一場讓吳明心痛的葬禮,這次死的是爺爺。等了幾個小時,確定爺爺是真的死了,吳明用剃頭的推子推掉爺爺的頭發,幫爺爺淨身。用白布袋裝了,在村民的幫助下,抬上馬車。

這個馬車一直走,走到人跡罕至的樺樹林裏,吳明將屍體放下,頭朝北,腳朝南,用石頭做了標記,吳明轉身而行,他的眼淚在流,卻沒有回頭。

即便是在中蒙俄的三國交界處,這種罕見的葬禮也不多見了,但吳明懂得葬禮的規則。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回去,不能回頭。

回家以後,將車扣在院裏,直到三天後,吳明才到了那片樺樹林,被鳥獸撕開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全,骨頭上的腐肉,有的連著筋,有的,被鋒利的牙齒咬斷。

吳明歎了一口氣,跪下磕頭,然後嘴裏嘟囔著說:“老頭,你走的這麼快幹什麼啊。但你走的挺好,讓我有機會出去闖蕩闖蕩,離開這個地方。”

說完之後,吳明站起來,朝著客運站走去。

到了客運站的時候,客車已經在徐徐而行,吳明背著帆布口袋撒開腿就追,他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露在外麵的手腳曬得黢黑,頭發可能兩三天沒洗,有點油。

看見這樣的人,司機冷笑一聲,嘴裏嘟囔的罵了一句。看著這裝扮就是去城裏打工的民工。司機是這裏的老油條,看人臉色行事,富貴人不敢得罪,說話也客客氣氣。但是碰到吳明這樣的人,司機卻絲毫不客氣,慢吞吞的開著,跑出去四五百米才停下來。

“我這人還沒有到,車就走了?”

“哪有客車等人的,到時間就走!喲,我還以為是誰家的二愣子,原來是老神棍家的吳明啊!這次去城裏幹什麼?給你爺爺買酒喝,誰家又死了人,被你爺爺騙了?“

吳明的爺爺在村裏被稱為三爺,是附近村落有名的神棍,整日漫天鬼神的掛在嘴邊,誰家死了人三爺準保得去蹭一頓酒喝。

“我爺爺這次不喝酒了,他就在你背後!”

吳明笑嗬嗬的說,這時車裏有人喊道:“三爺前幾天走了,這小子沒人管了。”

走了?司機覺得後脖頸子發涼,回頭看看,好像三爺真的能跟在他背後一樣。吳明瞅了幾眼,看見一個美女旁邊還有座位,就湊了過去,說了一句:“美女,讓一讓我進去坐!”

女孩叫秦雪,對於一個20歲的女孩子來說,秦雪有點野了。她是一個喜歡自由行的女孩,主要喜歡登山和徒步旅行,這一次趁著暑假她來到了這裏,隻能說不虛此行。

秦雪是海市大學的校花,五官精致、身材凹凸有致。即便穿著運動服,曬得有一點黑,沒有化妝。作為一個懶女孩,秦雪還是屬於漂亮的那一種。

這樣的女孩一個人旅遊很危險,但秦雪卻依舊我行我素。她的口袋裏隨時準備著防狼辣椒水、爺爺給買的電槍、而且秦嵐的爺爺是部隊軍官,後來在地方做了警察。秦嵐很小的時候,就學過防身術,普通的男人還真奈何不了秦雪。

……

秦雪從小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不會因為吳明的穿戴就看不起吳明,她禮貌的往裏麵挪了挪。

走了一會兒,吳明就覺得不舒服。如坐針氈,脖頸子偶爾跳針那樣疼,就像有人在後麵冷不丁得拍了吳明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