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鞭聲炸響。
一個少年半跪在簡陋的演武場正當中,身後不遠的涼亭一個坐在輪椅上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少年握著皮鞭麵帶失望之色道:“要放棄了?!你的‘劫富’理想滅了?天下美人任我挑的抱負沒了?!”
“啊!一百三十五……,老子被這屁功法害的……不成功……的話……這買賣虧的凶……”
少年咬牙費力的站起身,挪動著有些發抖的雙腿,踩著地上的腳印,雙臂之上掛著黑色的鐵牌,每次揮動雙臂都會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這個練武的少年叫衛昆,坐輪椅的少年叫衛池,二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衛池聽到衛昆練武發出的鐵牌聲,麵帶怒色的吼道:“給你說過多少次,靜如磐石,動如駭浪,聚力而瞬發!要讓這種發力成為你身體肌肉的記憶!我看你……放棄吧!”
衛昆汗如雨下,半跪在地喘著粗氣,咬了咬牙繼續站起身吼道:“啊!一百三十六……放棄你個大頭鬼,老子從來就是隻占便宜不吃虧的主,豈能叫著小小功法占了老子的便宜!”
衛昆,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雙腿掛著五十斤的石板,雙臂之上掛著近百斤的鐵條,一遍遍的這樣重複著,到最後數到多少已經不記得了,腦海中就一個念頭……不能吃虧!
衛族掌管衛城,衛族之內卻有三係:家主、兵統和戶統。家主一脈兩子一女,長子早年因一場意外導致雙腿失去知覺,二女出嫁,幼子資質平庸,淪為他人談資。三係近年來積怨略深,城主一脈在大長老歸天之後顯得勢弱,其他兩係多次進諫要求以武定少城主之位。
衛池看到弟弟居然站了起來,眼中閃出一絲不忍!
“噹……”一聲清脆的響聲宛如天籟一般在這個簡陋的演武場中響起。
坐在輪椅上的衛池翹望著弟弟接下來的十二步!
地上的十三個腳印便是衛家的玄階低級練體功法《寸勁》中的啟篇功法。
衛昆現在一氣合成打完這十三步拳法,算是勉強邁入四層淬體,到了六層之時要求舉重若輕,九層之時要求舉輕若重。
“哈哈!我成功了……哈哈,這買賣不虧……”
衛昆激動的轉過身對著哥哥揮手,猛然間覺得眼前發黑,身子向後倒,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這要倒下去可不得了,有意識可以避免手臂中的鐵條砸傷自己,失去意識倒下砸後顧可想而知。
“哎呀!”衛池正高興,突然看到弟弟因為力竭暈倒,嚇的失聲道。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雙手接住即將倒地的衛昆,來人半蹲著身子,一身金甲戰衣,麵帶微笑,幾縷花白的胡須飄在胸前,低頭望著懷裏的衛昆不由得一陣欣慰。
衛池看到來人,連忙上施禮道:“爹!是我失職,請爹處罰……”
來人正是衛城城主衛明月,也是衛昆和衛池的父親。
衛明月長長的歎了口氣,拍了拍衛池的肩膀說道:“好了,昆兒天生體弱,人有比較豪強,是我們給了他太多的壓力!你也不必急於求成,修煉一途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切莫急功近利”
衛池望了望父親,發現自從自己出事之後父親老了很多,用手掐了掐自己失去知覺的雙腿,隻恨自己無用!
望著衛城的方向,雙眼之中蘊含著一股寒光,拍了拍衛池的肩膀,回過頭微微一笑道:“好了,池兒!你不必自責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時間不大,在演武場不遠處的草屋內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巨大的石盆之中躺著一個少年,他渾身淤青,尤其是雙臂之上布滿了傷口和血泡。
“啊……”
一聲聲呻吟聲從牙縫中吐出,四肢被固定,劇烈的疼痛使得他不停的再扭動,五官幾乎都擠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