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啞啞~~”遠方熟悉的莊子卻是詭異十足,隻見一片片黑黑烏鴉群不停的在上空徘徊,一股不祥預感紛紛從眾人的心中升起,
“不對!”走在眾人的前麵的一名少年凝重的望著不遠處的穀莊,身為獵人其對血腥味嗅覺最為靈敏,沒有人應聲,身後的其他百十號人也都紛紛的嗅到了那從穀莊裏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一群人也不在是嬉笑打罵,而是凝重的紛紛加快腳力向著墨穀的方向跑去,但隨著越加接近那墨穀,那血腥味就越加的濃鬱起來,當眾人紛紛都趕往到穀口之時,全部都安靜起來。
眼前的一切仿佛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已經幹枯的血跡及橫七豎八的屍體,一間間早已變成焦炭殘敗的房屋,一股股惡臭不時迎風撲來,隻見那殘敗的屍體四周來回爬滿一群群蒼蠅和四周亂飛的烏鴉,不僅如此,隨著越往穀中深入,一塊寬敞的空地上卻是驚悚的出現了一座由人頭疊加起來的二丈高塔,那死前各種扭曲痛苦的臉孔,似乎叫告訴眾人那群惡魔的殘忍和**血腥。各種殘肢中,卻也是看不清誰和誰。
“這......這是怎麼回事,誰告訴我這是什麼回事?!!!”一少年最先來到穀口,不由得瞪紅了雙眼,嘴角顫抖的自言自語道。然而,沒人卻回答他,漸漸的周圍之人卻是封魔了起來。
“啊爸???”
“奶奶!!!不——啊啊~~!!!”
“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殺得,這到底是誰幹的,誰可以告訴我!!!”
“啊媽,你在哪!弟弟——你們在那啊!!!”眼前的一切在眾人的眼裏仿佛赤紅了一片,回過神來的眾人隻覺得一股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慌亂著祈禱著什麼,淩亂的腳步淒厲的叫喊聲使得原本平靜的小山穀不覺中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烏雲當中。
眾人中墨悔和年三此時隻覺頭腦轟的一片空白,望著周圍那躺在地上一具具有著熟悉麵孔的屍體,茫然的看著那焦急的身影在自己身邊穿梭徘徊,痛哭,焦急的詢問奔走,墨悔一雙小手卻是裹的發白,一股從為有過的濃鬱的悲傷聚然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隨著人潮的歸來,墨悔一步步艱難的走在這穀裏的道路上,耳裏仿佛有著童年裏的歡聲笑語,一步步,卻又是望而止步的望著那回家的路。不詳的預感越加深刻,他害怕了,從未擁有過的害怕。
圍欄前,那熟悉的茅草屋卻是被大火燒了個盡透,墨悔隻覺得腦袋從沒有來得那麼的沉重,腳步同樣極難的挪移著,那殘破的圍欄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毫無生氣的依靠在圍欄邊。
“爺—”
“爺爺——!!!”
一番番招魂白帆迎風飄蕩,空中飛舞著漫天燒不完全的半碎紙錢,一磊磊新玟豎立著大小不一的新墓碑,那飄忽不止的白燭,似乎在不斷的衝擊著眼前一群無家少年心碎的心靈。
“天殺的——!這幫天殺的畜生,嗚嗚~!”
“爹娘,孩兒此生定會為二老報仇,爹娘——嗚嗚”
一道肥胖的身影和一瘦小的身影站在人群的中,粗舊麻布加身,與其他人一同前來的少年看起來是如此的不眨眼。
此刻陪在身邊的瘦小的少年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可怕,小小慘白的臉蛋上甚至連一絲悲傷或是難過都沒有。就連眼神也是平靜得沒有起一絲波瀾。
“墨悔——”胖子年三擔憂的看著墨悔,墨悔的反常卻是出人意料的平靜,這讓粗線條的年三也發現了不同,從事情發生到後來,身旁的玩伴就似乎出乎尋常一般的平靜,事情已經過了兩天了,自從在族長屋外發現墨悔一語不發的像個毫無靈魂的軀殼一般靜靜的站著開始,就一直的默不作聲。
胖子年三看著已經嘴唇發紫毫無血色的墨悔,不由想到墨悔從小除了他這個玩伴外就隻剩下族長這麼一個親人,不由的心裏一酸,隨即不覺又不爭氣的紅起了眼睛,嗚咽著道:“墨悔,我們都要振作起來,我們——”
“啊?——墨悔,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年三那赤紅的眼睛中當看到那一語不發突然倒下的墨悔,不覺又大驚失色起來。
半碎紙錢漫天飛揚的大地上,縞素飛霧,一群十三四歲的少年如同無家可歸之人嗷嗷大哭。
“啊——!!!”麵對著昏迷不醒的墨悔,胖子年三無助中也是如同發了瘋的野獸一般怒吼起來,一滴滴眼淚不爭氣的直往下落,顫抖著那肥胖的身體,搖搖欲墜中一幅幅畫麵卻始終使他沒有倒下,他的啊爸和他的啊媽卻是被那幫殺人不眨眼的搶匪所害,除了他那妹子不知所蹤,大多也是被那群畜生摟走,就連此刻從小玩到大的笑娃子也因傷心過度而倒下,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那張原本笑嘻嘻的臉上一雙眼睛早已紅腫,除了一瑟瑟發抖不已的身體,卻是湧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濃濃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