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淡淡的女生的影子。“你是誰?”我忽然衝過去叫起來。那女生看我一眼,很驚訝,身形慢慢消失了。我才發覺自己在胖子和黑子的拉扯下。“不要過去,小狼!”胖子說,“太可怕了。”黑子說:“她,她大概已經死了,你不要再說什麼了。”老趙頭卻看著我,說:“你不該打開燈的。”女生宿舍的老太太破例讓我們上樓來看看。已經是白天了,梅還是嚇得說不出什麼話,兩個眼圈黑糊糊的。“我真不想再住在這裏,每天看著這個樓道!”她說,我沒辦法,隻好抱住她肩膀。“別怕,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再跟我講一次。”梅說:“也沒什麼,我已經都告訴警察了。本來小麗說晚上回我這裏睡,結果很晚她也沒回來,我找不到她,擔心她回來晚了進不了門,就從窗戶往下看。下麵沒有她,可是對麵……她就在對麵,開始還向我揮手,後來就笑,笑,一直笑,我用手電照她臉她也沒反應,表情怪怪的,後來好像她臉上好像開始流血,一直流,可她還一直笑,完全沒有反應。”我問:“後來她是怎麼走的?”梅說:“她就那麼慢慢的轉過身子,下樓去了。”我問:“下樓?你確定她是下樓去了?”梅擦擦眼淚說:“沒錯,我們都看到了。”其他女生附和著說是,我也沒再說別的,繼續安慰梅。我們屋裏也一片混亂。先是胖子昨天嚇得發了燒,大蝦沒去也跟著湊趣,兩個人躺在被窩裏呼呦嘿呦,黑子忙著給他們喂藥送水。子強一早去了學生會的辦公室,阿標愣愣的聽我說完情況,建議道:“不如這樣,咱們轉學吧?”我笑笑說不好吧,就走出了宿舍。我去找老趙頭,這老頭態度還挺好,七扯八扯的跟我聊了一陣,
說:“看你是個好小夥,家境也不錯,趕快轉學還來得及。”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我看上去運氣不好。我說我不知道他會看相。老趙頭說:“你這孩子真會胡攪和,咱們學校那樓道裏死的人多了,不缺你一個。”我說:“那個樓道死了很多人嗎?”老趙頭說是,我馬上問他:“他們是怎麼死的?”他說:“失血過多,你也看到了。”我就追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老頭歎口氣說,當然可以告訴你,誰也不是故意要保密的。
“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咱們學校有個女生叫小檾,她學習非常用功,每次都要自習到教學樓關門才離開。那時候負責關一號教學樓的是我,我還記得她的樣子,多文靜的一個孩子!”“可是有一次她大概是學太累了,沒聽到關教學樓的鈴聲,我從檢查教室的時候她又去了廁所,錯過了。後來直到我把教學樓的大門鎖上,她也沒下來。”“本來也是一件小事,可她因為出不來,一時害怕,就從三樓走廊的玻璃向對麵的女生宿舍求助,她揮了很長時間手,又喊又叫的,對麵的人也沒反應。後來她累了,靠在窗戶上,一不小心,打碎了玻璃。碎玻璃紮了她一身,她又暈血,摔倒在地上,讓一根更大的玻璃紮進了心髒,就那樣流很多血的死去了。第二天早上才發現。”“令人遺憾的是對麵宿舍的女生後來說其實看見了她呼救,就是因為害怕她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不敢過去救,也不敢叫人,所以置之不理。”
我問:“小檾,是那樣死的嗎?”老趙頭問我什麼意思,我說:“她難道不會是真的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弄死的嗎?”老趙頭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問:“寫的什麼字?”老趙頭說:“想起來好像就在昨天,她用手指沾了血寫的是‘下一個’。從那以後,咱們學校才有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那個樓道也開始邪乎起來。有的學生自習晚了看到窗戶邊上有紅色的影子,還有幾個學生莫名其妙的死了,就像昨天那女孩死的一樣。去年因為這個特地裝上燈,也沒有什麼用,總是不知道被誰關掉了。”我問:“是小檾在報複嗎?”老趙頭看著我說:“不知道,不知道,我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怕死,也不想追究。你好自為之吧,小夥子,我不想看見你年紀輕輕的也出事。”
我想走,又想起來,問:“您知道紅皮鞋的事情嗎?也發生在那個樓道?”老趙頭說:“三年前,自習室三樓改成錄像廳,因為人多,一直沒出什麼事。結果有一天還是有個學生落單,我發現他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他在一樓大廳的門口累得站不起來了,說是打碎了玻璃逃出來的,看見身後有一雙會動的紅皮鞋。這個事因為害怕引起恐慌就瞞下來了,隻有學生會的幾個人拿來當鬼故事講。”回到寢室我把打聽的情況一說,讓自稱陰陽師的阿標還有子強分析一下,阿標馬上說:“事情很清楚了,小檾死於非命就起了恨意,專門殺害落單的同學。”我說:“那麼紅皮鞋呢?”他說:“小檾死的時候穿的紅皮鞋吧?她拿這個來嚇人。”我說:“可那個看到紅皮鞋的同學並沒有死啊!”子強說:“那個小檾跟今天死了的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