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災人禍(1 / 2)

喧鬧的集市,一位紫衣老人背著手緩慢地走著,打量著集市的一切。

他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信步穿梭著,沒有絲毫的焦急,盡管滿臉皺紋卻也擋不住那泛紅的容光。

一切跡象都顯示出,這位老人絕非普通平民百姓。

突然,他停止了左顧右盼,昂起頭看向東邊的天空,眼睛上蒙上了一層紫色虹膜。在那片天空裏,他隱隱約約能看見七座星團組成了一條龍的形狀,龍體內有三十顆星辰越來越明亮,越來越耀眼,如同一顆顆巨大的眼睛遙掛蒼穹。

“那是東方的蒼龍七宿!蒼龍七宿竟然出現異動!!看來東方分野的無盡大陸未來將有大事發生,那裏又將應運誕生無數的天才。我還是趁早前去遊曆一番,說不定能結下大因果!”

紫衣老人喃喃著,突然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在鬧市裏。

盛夏時節,暑氣逼人。

原野上裸露著成片的黃土,黃土裏長著些矮小焦黃的雜草,到處都是幹涸的河床,高山上稀稀疏疏的綠影搖曳,大地少了一份應有的蓬勃朝氣。

方家鎮,通陽縣一個以方家為主的大鎮,地處山區與平原交界處,是一個很普通的山區鎮甸,也正處在烈日的暴曬下。

“駕!”

一陣陣激烈的馬蹄聲傳來,是一大隊武裝簡陋的軍隊,不過這些人此時正迅速遠離方家鎮,為孤獨平靜的大地帶來了絲絲的喧嘩。

夕陽西漸,烈日給焦黃的大地帶來的灼燒逐漸消退。

一個身高七尺的少年正背著一個小姑娘,疲憊不堪地從崎嶇的山路回家。

他叫方雪霽,今年剛滿16歲,盡管現在滿臉汙泥,也掩飾不了那俊美的麵容,和堅毅的目光。

背後的小姑娘叫方雪晴,今年才10歲,是他唯一的妹妹。

從去年春天開始,方家鎮所處的通陽縣就連續幹旱,大地再也沒有為老百姓們貢獻任何糧食,去年的夏糧、秋糧、今年的夏糧全部絕收。

幸好這裏背靠大山,而靠山吃山,全鎮成年老百姓紛紛前往二十裏外的大燕山打獵,而老弱婦幼則跟隨著采集野果、野菜充饑。

方雪霽兄妹正是天剛剛亮就跟隨人群,前往大燕山搜尋食物。但是二人因為誤食野果,直接倒地昏迷半日,等醒來時,發現附近再無他人,這才知道自己已被落下,於是帶上一包裹野菜,匆忙下山。

妹妹走了幾裏山路就把腳崴了,方雪霽隻好一路扶、一路背慢慢往回趕路。

方雪霽的祖父曾經考取過進士,做過一個州府刺史的地方大官。

祖父認為,當今大齊王朝開國一百三十年來,功勳貴族們早已失去原有積極進取的精神,居安而不思危,隻知道盤剝百姓,如今百姓生活困苦,天下不久必將大亂。

於是,祖父二十多年前就致仕回家,召集族親避居方家鎮,並購置了大量的義田,專門供養家庭條件困難的同宗,成了方家鎮德高望重的長者。

祖父多年前就已經去世,臨終前告誡子孫:後世子孫不得隨意做官,即使做官,也不得侵貪百姓,否則就不是方家子孫。

後來方雪霽的父親順利成為族長和鎮長,他們一家人在鎮上地位並未降低。反倒是方雪霽,從小受到家庭文化的熏陶,有機會熟讀經典文章,因此一直是同輩人羨慕的對象。

如果不是經曆如此天災,這裏所有人都飽一頓饑一頓,憑著優越的家庭條件,他和妹妹根本不需要隨著家人去山裏采摘野果和野菜充饑。

“快看煙!那邊好大的煙!”

當他們走到離方家鎮還有幾裏路時,後背上的妹妹突然緊迫地喊道,令方雪霽不得不停止腳步,抬頭向遠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