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葉放歌一臉的慘然,在他不遠處,地上躺著的是善柔。
表麵沒什麼傷痕,胸膛起伏,性命也暫時無憂,隻是失去了知覺。
至於楊感,臉色煞白,強支著身體想要站起,卻始終無能為力。
“事關重大,若有半分閃失,整個人族都死無葬身之地。不拿出這樣的手段來,坐岸觀火之人太多,我們的力量太,隻能如此。
每個人都是如此,不是友便是敵,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不講道理。
若是為敵,便要死,你們四個都要死。”李元竹用平平淡淡的語氣道,目光中看不到黯然,也看不到其他情感。
仿佛麵前三人如同草木一般,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漣漪。
葉放歌臉色慘變,努力扭轉頭去看了一眼善柔。
若是往日聽到這樣的消息,定然大喜。可如今,卻是心頭湧起無盡的悲哀。
扭頭看看李元竹,葉放歌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語氣:“真難以想象你便是李元竹。”
“你我麵前的路便是如此,誰也逃不了。”李元竹看著他,並不躲避他的目光直視。“我心中於你們或許有愧,於大義無愧。”
“是你們的大義!”楊感在一邊怒道。
“你們不懂。”李元竹微微搖頭。“以後你們便知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現在,給我答案!”李元竹不再多言,將眼皮垂下,等著對方的回答。
手中木劍已經消失不見,雙手就那麼垂在兩邊,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
看不到絲毫血腥,卻是一雙殺人的手。
葉放歌無力道:“我答應你,可以為你們做事,善柔——你們放過她。”
“要你做的事不多,也不難,為了我們,也是為你自己。至於善柔,放不得她。加入,便是自己人,大戰之日尚久,你二人可看著孩子長大。
日後到了時候,不用我,你也知道如何抉擇。”李元竹淡淡道。
葉放歌咬咬牙,最後慘笑:“不然我又能如何?我二人加入你們便是。”
“如此極好,我不喜歡殺人。”李元竹點點頭,看向楊感:“你又如何?”
“你們如此肆虐於下,定遭譴。”楊感怒罵。
“蒼不理塵事,否則人族又如何會淪落至此?你聚義莊上下三百一十九口,都在你一念之間。”李元竹淡淡道。
“卑劣!”楊感怒罵,實在無法相信,堂堂下第二,曾經號稱從不殺人的李元竹,如今竟然會拿聚義莊上下來威脅他。
李元竹眼皮繼續垂著,仿佛在看地上的野草,氣機卻牢牢鎖定他。
“看這草,冬日枯竭,春季複蘇,無論上方是什麼,泥土還是岩石,都要頂出一條活路來。
我等也是如此,不是我李元竹一人之性命,手段下作也是無可奈何。”
楊感扭頭看看葉放歌:“兄長保重!”
話音剛落,葉放歌來不及阻止,楊感便自絕身亡。
“你怎麼不阻止他?”葉放歌怒目圓瞪。
“既然一心求死,又何必阻止。”李元竹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淡淡道。
半日後,李元竹離開這山穀,到了外間,再未提過聚義莊那三百一十九口之事,到底是遂了楊感的心意。
……
曹歸坐在書店裏,有些新奇。
旁邊是落地窗戶,陽光直灑進來,曬的人身上生疼。
書店中的幾個冰桶,卻散發著絲絲涼氣,讓人舒爽無比。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讓人坐在著慢慢看書的書鋪,出雲的書鋪,若是你不買,恨不得將你打出去。
不但有桌椅,有冰桶,甚至還有冰水免費供給,喝一碗下去心扉透著涼,舒爽無比。
曹歸翻動著麵前的書籍,與紫竹學院中的不同,是大夏的文字。
這是這裏賣的最好的。
曹歸翻看了片刻,便開始有些左立不安,兩條腿交互疊著,仿佛在掩飾著什麼,可手上的書卻越發放不下了。
若是將書翻過來看,能看到上麵的名字——《金瓶梅》
“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