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李元竹想了一下,從沒聽有這麼個教派。
寧青則是臉一垮,完蛋,這個家夥竟然還信邪教,這種人最討厭了,一個個和瘋子一樣。
任八千給兩人引路往裏走,口中隨口道:
“你們道門講由無生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佛門講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道門講性命雙修,修心煉性,佛門隻修性不修命,講明心見性!
道門求的是無縫塔,自成一體,毫無縫隙。
佛門修的是無漏果,得漏盡通。
實際上雙方所修之法不同,最後卻是殊途同歸了!”
任八千雖然用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信佛的,不過對於佛門的認知卻頗深,那本《心經》讓他那幾年中不至於因為無盡的死亡而崩潰,雖然隻讀這一本,但卻每每在生死之時自然而然浮上心頭,領悟卻不淺。
若是和尚在一邊聽到他這番話,又要大叫“佛子”了。
李元竹在一邊聞言雙眼一亮,聽對方的話,這佛門與道門截然相反。
一個生,一個空。
一個修心煉性,一個明心見性。
一個從無到有,一個從有到無。
這頓時讓她心中大感興趣,不過這佛門到底是不是正經教門,單憑這點可看不出來。那些邪門教派,通常也的極為動聽。
“那佛門宗旨是什麼?”
“超脫自我!”
“如何超脫?”
“找回自我!”
“那具體又如何做?”
“你是佛,我是佛,她是佛,眾生皆是佛,若是找回本身那一點佛性,自然就是佛了,所以佛門明心見性,便是要見佛性。”
“那佛又是什麼?”
“佛是先行者。”任八千與李元竹兩人一問一答,聽的旁邊的寧青一頭霧水。
佛是先行者,為什麼眾生又都是佛?眾生既然是佛,怎麼又要修佛?
明顯的一派胡言!
李元竹倒是越問越精神,渾身上下的氣息都有所不同,眼中時時有明悟與疑惑之色。
“多謝道友釋疑了!”李元竹衝著任八千抱拳道:“不知佛門是在哪相傳?是否有門中經典可以讓我拜讀?”
與任八千暢談幾句,李元竹對任八千好感大生,此人起碼看著不像是上次那樣輕浮,胸中雖不是錦繡乾坤,但也頗有一些東西。尤其從開頭幾句便能看得出,對方對於道門也有不少了解。
要知道道教在大夏影響力也算不上極大,內裏更是各種分支林立,影響力自然有限。
“佛門信眾數萬萬,如今在景之地便有。至於門中經典,有是有的,不過若是真人覺得道門神仙下第一,佛門經典中又寫佛祖至高無上,你可莫要因為教派之爭而氣惱。”任八千頗為隨意道。
寧青動了動嘴型:“滿嘴胡言!”
整個大夏才數億億人,莫非整個大夏都信你那個佛了不成?
李元竹目光閃動一下,心中也想到這個問題,不過並未多。
“道友放心便是!”
“那過些日子我讓人抄錄一些給你送去。”任八千心中莫名想起一句話:“道友請留步,我看你與我佛有緣!”
臉上露出一個頗為怪異的笑容。
李元竹突然就覺得身邊這人似乎不懷好意,下意識和他拉開一點距離。
“我二人此來本想先拜見一下此地的主人,結果吃了個閉門羹。”李元竹轉過話題道。
“想來是侍衛不認識兩位,不如先在這稍等片刻,一會兒我讓人通報一下消息。”
“那便有勞了,另外有一事想要和昭親王打聽,不知道李福在何處?”李元竹又問。
“李福?哦!”任八千目光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朝著某個方向一指:“那呢!”
隻見一個身上算不上幹淨,一頭淩亂白發白須的老者蹲地上挖個坑,似乎正在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