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繼續麼?”厲千秋問道。
“繼續!”任八千想都不想回答道,隻要保持著一定的強度壓迫對方,他就不信對方能休息好。
騷擾不行就佯攻,佯攻不行就真攻,反正是要拖著他們。
接下來一整晚,大夏軍營中都不時響起一陣喊殺聲,還伴隨著爆炸。
有的時候飛騎到了一百丈外,在對方的射程外邊轉身離開。
一個晚上過去,所有的大夏士卒都疲憊的想要就地躺下。
哪怕明知道飛騎是佯攻,也沒有人敢大意,每次飛騎進攻都要保持緊繃的神經。
好不容易輪到休息兩個時辰,還不時被驚醒,這樣一晚上眾人完全沒恢複過來體力,第二一早又要拔營出發。
接下來的晚上,飛騎先是佯攻一輪,對方雖然仍然謹慎,但難免會有一點鬆懈。很多人實在疲倦的扛不住了,就想著也許下次還是騷擾,自己先休息一下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漸漸放鬆心神。
結果隨之而來的佯攻就變成了進攻,先是迫擊炮開路將對方前排炸的人仰馬翻,這樣的事情大夏士卒已經經曆過無數次。
可接下來飛騎並沒有在一百丈外調頭,反而是加快速度在半分鍾內就突破了一百丈的距離,直接撲入人群之中,廝殺聲再次響徹大夏軍營。
砍殺了一番,趁著對方包圍沒形成,飛騎便又飛快離開。
這一個晚上,大夏軍營上上下下都不敢有絲毫鬆懈,為了防止古族化佯攻為真攻,還在營地裏埋伏了兩支一萬人的伏兵,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飛騎直接衝進了一支伏兵中砍殺一番,留下一地屍首。
無論怎麼埋伏,對方仿佛都能看到一般。
就連大夏的將領都在懷疑自己的軍中是不是有對方的奸細了。
當色再次亮起,軍營中的大夏眾人終於鬆了口氣。
按照慣例,白古族不會進攻。
可想到接下來的行軍,所有人臉上都是痛苦。哪怕大夏就在前方,哪怕再有兩半的時間就能走出大耀,可所有人都快撐不住了,很多人站在那裏就搖搖晃晃,上下眼皮直打架。
大夏的將領麵色鐵青,雖然他已經讓營中士卒輪番休息,可白七八十裏的行軍,晚上不到兩個時辰的休息根本不夠,隻三就有很多人扛不住了。
對方的疲兵之計極為簡單粗鄙,幾乎就是明明白白告訴自己:我就是不讓你休息,就是要拖死你!自己也盡量做了安排,可仍然是這樣的結果。
明明是對方每夜襲,自己每日防守,對方能夠撐得住,自己卻撐不住了。
有的時候他都羨慕那些古族的將領,麾下的戰士如此強大。如果自己手底下有一支最低都是人輪實力,還有一支整整千人的地輪高手組成的軍隊,哪怕隻幾千人,這場戰爭都不會這樣。
論謀略兵法,對方在自己眼裏如同稚童一般。可偏偏對方如同稚童一般的謀略兵法,加上一支進退如風,個人實力強大的軍隊,就讓自己進退兩難。
對方是哪怕閉著眼都能打贏啊!
自己打,打不過,困,困不住,對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以前和北方都護府交戰時還好些,哪怕己方傷亡更大,可對方每次的傷亡相對於大耀的軍力,損失也不算少。可自從對方有了那幾種奇怪的武器能夠破開軍陣後,自己連和對方兌子互換傷亡都做不到了。
更不用他倒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偵查的,自己的營地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瞞得過那些蠻子一樣。如今哪怕自己藏一支伏兵,無論藏的多好,都會立刻被他們發現,然後一口吃掉,這是三番兩次證明過的了。
對於一個原本滿心壯誌,揮軍進入敵國的將軍來,如今的局麵是何等的悲哀!
矗立許久,他和另外一支軍隊的將領知會一聲後下令道:
“今日不出發!仍然保持三分之二人戒備,三分之一人休息,兩個時辰一換。”
繼續拖下去,士卒更加疲倦,情況可能更糟。既然這樣,不如好好休息一日,等古族再來進攻,自己也能做一番準備。
否則不等別人來打,自己就先垮了。
命令傳下去,軍營中一片歡呼聲。
可他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實際上他心中也清楚,雖然還有兩半的路程,可這支軍隊恐怕沒有多少人能走出大夏的土地了。
目前還有不到九萬軍隊,可對方有一千飛騎和六千中央都護府軍,哪怕是麵對麵廝殺,自己方也很難贏。更不用對方手中那種能夠打亂陣型的武器。
如今是對方不想要過多損傷,可當自己快要抵達大夏的時候,恐怕對方就要將所有兵力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