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陳子生念了半個時辰的《傷寒病雜論》,任八千離開陳家鋪子,在街上轉了轉找了間兩層的酒樓,想看看這裏酒樓飯菜的味道。
來了這麼多,平時也都是在獸苑吃,基本沒什麼在外麵吃飯的機會。
在外麵看到裏麵人不少,任八千一進去裏麵就是一靜,桌桌都有幾個光頭大漢,全都看了過來。
還有幾個一臉英氣的女子。
都是普通的古族人。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場景,估計得腿軟。
想想你若是進了個飯店,裏麵全都是二三百斤的彪形大漢,還一個個光頭,一臉凶氣的看你,一般人都是轉頭就走。
任八千這些日子在大耀倒是見多了,有點司空見慣,也不以為意。
其他人看清他身上的官服,都轉過頭去沒事一樣,大口吃肉,大聲談笑,熱鬧非凡。
任八千找了個牆角的桌子坐下,麵前燈光就是一暗,一個大漢出現在他麵前:“大人,吃什麼?”
任八千歪歪頭瞅著對方,對方這口氣和表情不像是問你吃什麼,倒像是問你想怎麼死。
歎了口氣。
對於這些人他也是無奈了,笑一笑能死啊?
“有什麼拿手的?”
“大人,我們這的東西都拿手。隻要來吃過的沒人不好吃。”那大漢立刻到。
任八千再次歎氣。在他耳中,大漢的意思分明是:吃過的人沒人敢不好吃。
“隨便來兩個拿手的菜,來壺酒。”任八千道。
“好嘞!”大漢的表情語氣總算生動了點,朝著後麵喊:“兩個拿手菜,一壺酒。”
任八千接下來等菜時就在那停著周圍的談話,不需要可以聽,大耀人的大嗓門讓聲音自動往他腦子裏鑽,想不聽都不行。
什麼如今雜糧麵貴了,哪個寨子和哪個寨子打架了,哪個寨子打獵傷了幾個人,還有誰家的婆娘把漢子打重傷了,和華國的平民百姓也沒什麼不同。
頂多也就是性子粗野點,脾氣躁點,長的凶點,力氣大點,戰鬥力強點,沒事兒就跟人打架之類的,這麼算算任八千覺得差異還是不,不過本質上確實差不多。
當然,也有罵各國商人的,鹽貴,布貴,皮毛根本不給幾個錢什麼的。
聽著這些家長裏短,任八千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生動了許多。生活,原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充滿了家長裏短斤斤計較。
而不像自己整日出入的皇宮那樣,幽靜,清冷,肅穆。
沒多久菜就送上來,一盤清蒸羊肉,加上一盤醬汁,不知道用什麼調的,有些辛辣,但將羊肉的膻味掩蓋了不少,味道還不錯。
另一盤則是一條燉魚,做的很簡單,隻放了鹽,和類似薑的東西,但勝在魚肉鮮嫩,味道鮮美。
酒就比較劣了,味道淡還很渾濁。
任八千坐在那聽著周圍的熙熙攘攘,不緊不慢的將菜吃了半,酒喝光,竟然也有點微醉的感覺。
“掌櫃的,結賬。”任八千喊了一嗓子。
“大人,八十文。”那大漢又出現在任八千麵前。
任八千摸出塊碎銀子扔桌子上:“不用找了。”
“多謝大人。”大漢咧嘴一笑,臉上表情更加猙獰,任八千在微醉下卻覺得順眼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