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動手差不多的時間,兩界牆,另一場殺戮正在進行。
巨圃花將麵前地靈族的顱骨捏碎,將手指伸入嘴中舔了一下,嗜血的目光掃向周圍。
一隻虎形凶獸的身下陰影中,東郭洵從中突然出現,如同從水麵鑽出來一般,手中的短刀直接將凶獸開膛破腹。
幾個負隅頑抗的地靈族身後,一道鏡麵毫無聲息的出現在空中,一截鞭子從中甩出,拽住一個地靈族的脖頸就拖了回去。
在那地靈族的上半身被拖進鏡麵之後,鏡麵突然破碎。
原地隻剩下了下半身。
而在十餘米外,那個地靈族的上半身掙紮片刻才身亡。
這場戰鬥持續時間不長,畢竟地靈族隻留下了少許人留在這裏,在麵對人類精銳的攻勢下,幾乎沒有多少抵抗之力就被清除幹淨。
遠處的馬紅玉手指拽著一個綠色的氣球眺望遠處,氣球裏麵則是一隻正在左衝右突牙尖嘴利的凶悍鳥。
這是地靈族放出的信鳥。
“收拾一下。”李福抬頭看向遠處:“按照之前分配的,一部分人跟我回去,迎戰地靈族。另外一部分人還回到之前的地方,一心隻管修行,其他的事都不用管。下次,就要看你們了。”
馬紅玉衝著李福一禮。“多加心。”
“我這把老骨頭哪怕埋骨在陣前也無所謂。”李福笑笑。“不過這次應該沒事,畢竟後方做了不少準備,這些地靈族的實力也算不上強。”
“話雖如此,刀劍無眼。”馬紅玉沉聲道。
“由不得我們!”李福微微搖頭,就算知道刀劍無眼又如何呢?
有些事,總得有些人去做。
和想不想做無關。
是必須去做。
……
此時任八千已經到了六萬大山唯一的城市,安川城。
哪怕距離阿清穀還有極遠的距離,可安川城早就已經一片肅殺,整個南方都護府的軍隊都縮回來,每日訓練,喊殺聲震。
而在安川城都護府中,任八千坐在上首,看著下方諸人,場間一片沉默。
半響,一個高大的漢子站起來:“殿下,我部願去。”
“算了,你部不抗打,怕是三兩下就被人打沒了,還是我部去吧。”另外一個大漢譏諷道。
“要不咱們現在比試一場?”
“比就比,誰怕誰?”
“好了,都別爭了。”溪萬崖臉色一沉,將兩人壓下來。
任八千看著下方諸人,不開口,隻是在心中歎口氣。
不過慈不掌兵,如果沒有一些人主動赴死地,最後的結果就是要將整個南方都護府全填進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爭什麼好事,外人看到有誰會想到他們在爭死地。
沒錯,這是個必死的任務,更正確的法是個送死的任務。
必死無疑,沒有半分幸存的可能。
“殿下有什麼話要?”溪萬崖轉看向任八千。
“諸將。”路君起身,抱拳先施一禮。“有的事總要有人做。”
“殿下,這些我們自然明白,我們生於此長與此,那些異族想要沾染這裏,我們第一個要站出來玩命。
死便死了,不可惜。死於這片山中,日後定然入祖堂,護佑部族。”一開始便請命的大漢道。
“的是。”其他人跟著笑起來,倒是沒什麼慷慨激昂的悲壯,而是平平淡淡的直視生死。
可越是這樣,任八千越是覺得惋惜。
將心中不忍壓下,任八千將情緒放平緩,抬頭露出笑意:“你這話像是讀過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