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蘇杭隻覺得頭暈腦脹,整個人有一種被一槍斃掉的感覺。
他沒有被槍斃過,可是他想不出能用其他的什麼詞來形容現在的感覺。
他躺著暖和的床上,空調呼呼地出著冷氣,可是他還是感覺很熱,這大概是他裹著一床真絲被褥的原因。又或者,有什麼東西壓住了他,壓住了他的全身。
他想活動一下自己的胳膊,因為他的胳膊已經失去了知覺,完全麻木了。他試著想挪動一下,可是發覺動不了。——他的胳膊也被壓著。
於是他想扭頭去看看什麼東西壓著自己的胳膊。
可是他一轉動自己的脖子,感覺到脖子也被什麼東西壓鎖住了,就感覺整個頭仿佛是一塊千斤巨石,沉得要命,涼得要命。
睜開眼容易一點。
首先看見的就是天花板,雖然是白色,但是卻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色彩,這很容易解釋。因為窗簾沒有拉開。——蘇杭的腦子一向聰明,不難想到。
那麼這裏是哪裏呢?也不難想到。
真絲被褥就是舒服,帶著別樣的觸感。
糟糕!
完蛋!
我的衣服呢?
他既然能感受到真絲被褥的細膩觸感,當然知道自己是光著的了!
壓在自己身上的這一坨,軟軟的,暖暖的......
蘇杭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往下看!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如此苦苦相逼!原以為撞暈自己可以躲過一劫,可萬萬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決絕
蘇杭略微動了動,這才可以看見屋裏的陳設。
他的短袖和牛仔褲搭在床頭的椅子背上,那一抹深色的邊緣是內褲露出的一角。和他的衣服搭在一起的還有葉怡清的睡衣,——那件細綢的睡衣。
葉怡清的頭就枕在蘇杭的胸口,兩隻手勾著他的胳膊,一條大腿就放在他的大腿上,挨著分叉處的那個地帶。她整個人等於半騎在蘇杭的身上。
她的臉上似乎帶著笑意,想必是在做一個很美的夢。
蘇杭一直昏迷著,自己的衣服被扒光,被這樣扔在一張床上,實在是不成體統。
不過也幸好他一直昏迷不醒,才沒有發生什麼超乎禮矩的事。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他這一動,葉怡清也醒了。
“你醒了?”她的眼波流轉,深情無限。
蘇杭胡亂“嗯”了一聲。
“頭還疼嗎?”她的話語柔柔情似水,像含著蜜。
蘇杭伸手摸了摸腦後,這才發覺後腦勺下麵墊了一塊冰袋,所以腦袋才沒有腫。
“不疼了。”他害怕說疼以後,葉怡清又說出過分的話,做出過分的舉動來。
“我要回去上課了。”蘇杭找個借口準備開溜。
葉怡清一記粉拳捶在他的胸口,“死相,都這樣了你還想著溜之大吉!”
說著一條大腿已經跨過蘇杭的身體來。
蘇杭連忙側過身去,十幾歲的少年,碰到這種情形怎麼會沒有生理反應,若是她一跨過來,觸碰到了,就如幹柴遇到烈火,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蘇杭的一隻手被葉怡清肩膀壓著,根本沒法側過身背對著他。隻好麵對著她。
她那條要命的大腿倒是沒能跨過去,可是這下正好麵對麵,她的雙手勾著蘇杭的脖子,兩個人的雙唇相距不過十幾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