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戰士就拿著一個犀牛牛,朝著村部大院的方向,“嗚嗚嗚”地吹了起來。
很快地,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便從大院裏衝了出來。
他們在一個眉眼很窄,赤著腳,腳背滿是粼片的戰士的帶領下,往村口那裏急步而來。
看到這一隊士兵,小魯就有點鬱悶,他知道自己一直擔心著的事終於發生了。
看到這一隊士兵,馬臉也慌了,他向旁邊看了看,說;“他們是做什麼的?”
兔尾巴說;“我怎麼知道,平時不是很少看見兵士團的人麼,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
雞爪子卻是冷笑,說:“還用說,這是衝著陳小魯過來的。”
事實上,這一點誰都看了出來,小魯這時候倒是冷靜了下來。
腳背上滿是粼片的士兵跑到小魯的邊上,揮了揮手,後麵的士兵馬上把四個人包圍了起來。
馬臉看著這個腳上生著粼片的士兵,說:“你們想做什麼?小魯是我們三味書屋的,武師傅要我們叫小魯回去。”
這個士兵根本就不理會馬臉幾個少年,他對旁邊的兩個士兵一指,說:“宿彪,苟域,上去,把陳小魯帶去大院。”
宿彪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細細的爪子,手上拿著一把短嘴鋤似的武器。
苟域的手上帶著一對灰色的拳套,他的臉上生滿了絨毛,個子倒是比宿彪要高了不少。
當下,兩人一左一右,就來抓小魯的胳膊。
在此之前,小魯不管是在獨望丘還是在黑沼亂葬崗裏的表現都有點縮手縮腳,那是因為他麵對著都是未知的狀況,小魯多少還有點放不開。
不過,麵對這些兵士團的戰士,情況那就不同了。
他知道,這些人來找他,必然也是為了黑沼裏的事,他知道,自己和鼠仔從黑沼裏平安出來,必然很快會在村子裏產生影響,卻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快,更沒有想到,首先來找到的,會是兵士團的人。
更為要緊的是,對於兵士團的人,村子裏的人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汾河一帶的村莊,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大規模的戰事了,除了少數村莊之間因為習俗水源方麵的一些爭端,兵士團的這些人平時總是無所事事,在村民們的印象裏,這些人在村子裏做的事就喝酒打架騷擾村民,私下裏,村民們都把這些戰士謂之為“兵痞子”。
可以說,除了和臨近村莊的糾紛,這些兵痞子在村子裏存在的意義就是欺壓良善。
所以,為了避免村民和這些兵痞子之間關係的惡化,村長總是想方設法地把兵士團的這些人調到其它地方去。
平時,村子裏已經很少看到這些人的身影。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天,這些人就象是從土裏冒出來似的,一下子又出現了。
現在,這些“兵痞子”來拿自己,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自己。
當下,就在宿彪和苟域的手要抓住小魯胳膊的時候,他的手一縮,身子一扭,就象是魚似的從兩人的手邊閃了過去。
旁邊的兵士團的小隊長魚生濤,即這個腳上有粼片的士兵“咦”的一聲,不過,他隨即便沉下臉來,說:“陳小魯,我們兵士團團長親自找你問話,你想做什麼?想抗命嗎?”
小魯閃到一邊,卻是對魚生濤說:“你們幹嘛?一來就動手動腳?”
馬臉隨即便站了出來,站到雙方的中間,說:“魚哥,有什麼話好好說!”
魚生濤他們這麼多年來,在村子裏基本上可以說是令行禁止,做什麼都無所顧忌,小魯這一閃,魚生濤氣歪了嘴,他的嘴角一斜,朝宿彪和苟域努了努嘴,說:“上,抓住他!”
宿彪和苟域兩人本來以為兩人出馬,對於三味書屋裏的一個小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小魯居然會躲了開去。
對於兩人來說,這是大丟麵子的事。
宿彪把鶴嘴鋤往腰帶上一束,盯著小魯說:“喲喝,小子,還有兩下子麼!”
苟域更是不說話,隻是兩隻三角眼顯得特別地陰沉,他從馬臉身邊繞過去,頓時又和宿邊形成犄角之勢,把小魯圍在了中間。
就在兩人又要動手的時候,馬臉急了,站了出來,對魚生濤說:“魚哥,且慢動手,今天小魯一天沒回來了,武師傅說了,無論如何,要小魯先回去!”
宿彪和苟域聽到武師傅的名字,愣了一下,看向魚生濤。
魚生濤也是一呆,隨即他惡狠狠地說:“什麼武師傅,見到陳小魯,就帶去村裏大院,這是我們團長的命令,武大有什麼問題,叫他去大院和我們團長說。”
說著,他對宿彪和苟域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