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才是成為紳士的根源——親和力。一個擁有親和力的人,才能夠跨越種種阻礙和隔膜,獲得來自不同世界的朋友。在與貴族來往的同時,他們還能與普通大眾親密交談;在與酒會中的年長者相互問候時,還能為初到者肯定其已經加入紳士這個大家庭的事實。正是有了親和力,他們才能夠成為社會的最傑出者,因為他們代表了整個社會的人。
麵對一個具有如此強大力量以及生命力的階層,風雅之士必不會坐視不理。他們細心觀察這個階層的禮貌,仔細栽培。紳士之間的溝通總觸及靈魂。他們在交往之中,將那些美好的事物不斷重複;他們在接觸之中,將多餘的東西迅速舍棄。良好的禮貌在其中充當非常重要的角色。
也恰是得體優雅的禮儀,讓那些毫無教養的粗鄙之人望而卻步。禮貌本就有著雙重的角色,它既是一把鋒利的劍,又是一道堅固的盾。但一旦對方的力量與它不相上下,它就會完全放下自己的所有攻防。彼時,人們會發現自己所處的氛圍是如此的透明而又輕鬆。也隻有在這樣的地方,人們可以徹底拋開現實的紛雜,將自己沉浸到悠閑的人生之中。這裏沒有謊言、沒有誤會,每個人的生活變得充滿動力和樂趣。這就如同旅行中的鐵路,它幫助我們消滅掉了前行路上的一切阻礙。
對於美好事物的肯定絕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很快,關於得體禮貌的要求日益增多,人們重新劃定了規則,將禮貌重新定位。社會的風尚也就在此基礎上慢慢形成。彼時,不管是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任何力量,都無法破壞它一絲一毫。
擁有權力的人和規則社會之間總有著一道無形的關係,前者不斷融入後者之中。也正是這些人的加入,使得時尚中無禮的部分不斷出現在人們麵前。偉大的拿破侖始終鍾情於追求聖熱爾曼區,就是潛藏在他心底深處中對於時尚的憧憬。
時尚沒有時效性。通常情況下,偉人的時代絕不會被時尚看重,而偉人自己也並不在意,因為需要他忙碌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他要上戰場領導軍隊,他要認真工作,他要創造社會的價值。與之相反,偉人的後代則常成為時尚的寵兒。這些人其實本身並沒有太過優秀的能力或者德行,隻是因為他們繼承了祖父輩的名聲,具備了家族傳承下來的教養禮儀。也得益於此,他們同時還擁有了高等級的工作權力或者享受權力。
在擁有權力的人群中,比如科爾特斯、拿破侖,在他們的時代裏,看到的在時尚中名列前茅的人,都是比他們大上至少五六十歲的人。他們將時尚的種子埋下,留待自己的子孫收獲,他們自己也將因此得到永遠的讚頌。但是他們的子孫,必不能擁有曾經他們創造輝煌的能力,隻能將未來的位置留給其他有力量的人。這個循環就好像城市從鄉村中得到補給那樣,而若非鄉村的支持,城市早就沒有了。現在的那些發達城市、王宮、貴族們生活的地方,在很早就都隻是荒涼的鄉村。
保持一定距離是真正的禮貌和尊重
社會發展的曆程中,貴族和時尚的出現都是必然。在這些產物中,出現兩者之間的抉擇必不會少。若是一個階級自覺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強烈的憤怒被激發出來,那麼被隔出在外的階級就會采取強硬手段向那極少數階級進攻,最終出現新的領導階級。若是還不停止,最後的結果就會變成隻剩兩個人,其中一個擔任領導的角色,而另一個則在不斷的模仿他。或許人們都會看輕那極少數人,但他們擁有的真正力量往往令人心驚。在我看到他們那偉大的成就之時,就對他們的這種堅持、執著深深打動。他們對一些小事情的把握特別在意,因此再去要求他們的持久性就顯得不厚道了。
當我們或看到或參與某些活動的時候,總會覺得身心受到了震動,比如愛國活動、文學探討、宗教尋覓等等。這讓我們認識到,一個人的道德品質會強烈影響那個人的思想、生活以及未來。我們總以為,世界上的大部分聯係都是脆弱的,但是實際卻並非如此。比如波士頓或者紐約的時尚,在沒有任何支撐的情況下,它也已經存在並且持續發展了這麼長的年月。
隨著那極少數人的逐步發展,社會上的一些團體也開始跟他們搭上關係,比如商會、大學班級、軍團、消防俱樂部等等。他們的每次會麵,都完全不需要“成為朋友”的階段,他們早已毫無隔閡,能夠自由自在的溝通交流。但是,若是這樣的集會宣布停止,他們也能立刻從那樣的身份中脫離出來,一切照舊。每個人都重新回到上流社會中的角色之中。時尚就是如此,或許目的輕浮,又或許根本就沒有目的。在這樣的體係之中,人們地位的確定則來自於各自的結構與社會的一致程度。時尚對此總是特別敏感,它會讓那些真正的紳士順利進入殿堂,然後將多出來的老貴族丟出去。淘汰總是存在著,不再適應新的思想規則,就不可能再繼續停留在時尚的殿閣之中。時尚的認同程度不論國別,不同國家的時尚就好像一對兄弟,本質都是一樣的。這也就是為何野蠻部落的酋長能夠在倫敦和巴黎受到時尚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