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個蛙人登上諾曼底海岸,沒有一個海豹突擊隊員投降,更沒有一個隊員被抓,甚至沒有任何一個隊員或屍體被棄之不顧。在現代戰爭史上,這種英勇的品質是一份無與倫比的珍貴遺產……

作為一名海豹突擊隊員,我經曆了各種常人難以想象的訓練,我開始注意各種常人容易忽視的細節,比如草叢中葉片彎曲的蛛絲馬跡,一條(設在地麵上的)警報拉發絆網所投下的小小暗影。我學會了係統而有條不紊的思考方法,能隨時應付各種意想不到的突襲,清除試圖從背後偷襲的敵人。正是這些能力使我在經曆了貝魯特8個月的巷戰以及在世界各地執行200多項高度保密的特種作戰任務後,依然活了下來。

“SEAL”在海豹突擊隊代表著受訓、執行任務,Sea(海洋)、Air(空中)和Land(陸地)代表受訓與執行任務的區域。而這支美國海軍特種作戰部隊是美軍中規模最小,但最精銳的特種作戰力量。盡管有關參與行動的海豹突擊隊員的準確數量在任何時候都是最高國家機密,但我可以肯定地說,我們的組織絕對比“地獄天使[1]幫”(Hells Angels)規模更小。

突擊隊員並不認為自己是“海豹突擊隊員”,而是蛙人、隊員或狙擊手。在這樣一個特殊團隊裏,個人聲譽的獲得往往因為他是一名合格的任務執行者。評價一個海豹突擊隊員,不僅看他執行的任務,還要看他的行為方式,他的勇氣、執行力、身體能力和性格。

自從第一個蛙人登上諾曼底海岸,沒有一個海豹突擊隊員投降,更沒有一個隊員被抓,甚至沒有任何一個隊員或屍體被棄之不顧。在現代戰爭史上,這種英勇的品質是一份無與倫比的遺產。在朝鮮半島、越南、黎巴嫩、格林納達、索馬裏、伊拉克沙漠、巴拿馬和阿富汗,海豹突擊隊員如幽靈一般在敵人認為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並給予數量遠遠大於他們的敵人以毀滅性地打擊。

作為突擊隊的一員,我有幸分享了這份榮耀。因為命運的糾纏反轉,我親眼目睹了隊友們所遭遇的生死抉擇,以及他們所表現出的勇氣與榮耀,並有幸講述他們的故事。

我們將隊中的傑出分子視為英雄。在我的服役生涯中,執行的任務和地點不斷發生著變化,我感覺自己像個陀螺。我經曆的戰鬥不算少,但與久經沙場的老兵相比也不算多。在中美洲,作為一名軍事顧問,我執行秘密的偵察訓練任務,並且對外否認這一行動,因為美國並不享有這一地區的主權。作為一個突擊小隊的指揮官,我帶領隊員參加了被列為最高軍事機密的“黑色”反恐行動。我是海豹突擊隊的一員,也是一名執行者。

用“第一人稱”的敘述方式的失敗之處在於焦點不成比例地聚集在作者身上。這對於整個故事和我的隊友來說都是不公平的。有時我是一名領導者,有時我又成了一名被領導者。我的觀點不可能是絕對中立而公正的。有時事態的發展確實超越了我的職責範圍。故而你所讀到的故事是我親身經曆或親眼看到並記憶猶新的。

至少截至目前,有很多行動我是不能自由表達的。我會將這些精彩的故事留給下次,或一些其他海豹突擊隊員的講述中。出於軍事機密的考慮,為了不讓我們的敵人掌握對付我們的訣竅和技術,我酌情省略了一些細節。同樣地,酌情隱瞞了一些軍事行動的具體地點。對其他的海豹突擊隊員來說,這也許是十分必要的。未來某些沒有月亮的晚上,他們也許願意故地重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