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四月中旬,杭州洧川古玩城,錦雲古玩鋪。
傍晚,一男子正悠閑地躺在懶人椅上,一手拿著扇子扇風,一邊哼著小曲,好不愜意。
一聲“穆老六”從遠處傳來,人未到,聲先至。
一中年男子大步踏入了古玩鋪,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點也不客氣,很顯然跟這家店長是老朋友了。
“看看,這是什麼?”中年男子猥瑣的笑了笑,攤開雙掌露出一顆珠子,這珠子足有半個手掌大,通體暗紅,渾圓無暇,綻放著妖豔的光芒。
穆老六瞥了一眼,嘲諷道:“不就是顆大一點血珍珠嘛,馬大腦袋你至於笑得那麼猥瑣麼?”
馬岩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不但沒有反駁他,反而笑得更加猥瑣,起身圍著店鋪走了一圈,停在了懶人椅旁,“老六啊老六,別一副死人樣,你仔細看看”,把血珠遞在了他的眼前,穆老六看馬岩收起了笑臉,一副認真的樣子,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穆老六坐了起來,戴上了胸口掛著的近視眼鏡,把血珠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驚異道:“這...這莫不是慈禧太後賜給雲悅格格的那顆血珍珠?”
馬岩點了點頭。
據說當初為了孕育出這顆舉世罕見的血珍珠,慈禧太後可謂不惜耗費人力財力,勞費九九八十一日,汲取上萬個珍珠貝的血精才成就這一顆血珍珠……
馬岩拍了拍正在發呆的穆老六“動心了是吧,這還僅僅隻是頭菜,主菜還在地下呢。”通過馬岩的訴說,穆老六知道了這顆血珍珠乃是馬岩從朋友那裏典來的,花了二十個紅彩頭呢。紅彩頭是這行的行話,一個紅彩頭等於一萬元人民幣。
穆老六搓了搓手,直勾勾的看著他說:“知道地址麼?”
馬岩一副意料之中似得樣子說道“知道你小子閑不住,早就準備好了,明天下午一點,老地方見。”隨後離開了店鋪,消失在了人群中。
穆老六杵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日清晨。
穆老六把古玩鋪交給了手下人打理後,早早的來到了洧川西城郊土地廟。
土地廟,這就是馬岩口中的老地方,每次隻要是外出倒鬥,第一站肯定是這裏,畢竟是幹這行的,難免會碰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於是來此祈求土地爺的庇護。
不一會,馬岩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看了看早就到了的穆老六,不禁笑道:“老六,來的挺早的嘛?嘿嘿,介紹一下,這是楊帆,精通各類風水術,以及墓葬占卦術,陸郜,我們此次的向導,還有孟邦,至於他是搞什麼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楊帆,是一名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手上捧著一個老久的羅盤,倒是挺有一副文化人的樣子,陸郜則是一個看著憨厚老實的大個子,而孟邦長相實在是對不住大眾,老鼠般的小眼睛,卻有著一個大扁鼻子,再配上1.5左右的身高……穆老六跟他們點了點頭,也算是認識了。
拜過土地爺後,一行人駕駛一輛山地越野車往黑龍江方向行駛。
經過兩天兩夜的時間,終於於第三日清晨到達了目的地。
剛下車就有風沙呼嘯而來,這是一處平原,依稀有著一個隆起的土包,方圓百裏都沒有人居住,也正好方便他們這些幹行事的,要不然做什麼都還得偷偷摸摸的。
此時楊帆正持著他的羅盤搗鼓著什麼,上麵的指針左右搖擺著。“正北,氣集而凝,聚而不散,斜陽西掛,不及其中,這乃是一處大凶之地啊!”楊帆不禁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