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拖著我在這裏,隻是想要等記者們過來?還是說,你剛剛衝進來那樣對我,隻是想要給我安一個水性楊花,勾引你的罪名?”
男人眼神連閃幾下,在夏末影的視線下,他有些艱難的低下了頭,麵色漲得通紅一片。
他能說,最後一個是自己臨時想象的嗎?
他久久地垂著頭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尤其複雜難辨。
夏末影卻在旁邊輕笑一聲,眼神微微閃爍著,她搖搖頭,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你現在已經變成了人家手中的棄子。可還在這裏沾沾自喜。”
棄子?
為什麼會變成棄子?
那人明明答應過自己,等到這次換屆考核的時候,將自己提拔一下。
夏末影扯扯唇角,懶懶地開口。
“這還用問嗎?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正是換屆考核的緊要關頭吧?而沾染上記者這種事情,好事還好,如果醫不小心,就會一發不可收拾。而我,從來都緋聞纏身,毫不誇張的說,一個人的緋聞數量養了多少娛樂記者?你以為你這樣汙蔑我,往我身上潑髒水的事情,真的能夠做到嚴絲合縫嗎?”
男人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
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因為習慣了緊緊地抱著那個男人的大腿,習慣了給對方當打手,習慣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咬咬唇瓣,將心一橫,眼神堅定地看向夏末影。
“夏小姐願意幫我?”
夏末影冷冷地扯扯唇角。
她怎麼會幫忙?
前世自己雖然進了監獄不久他就因為這種事情被人給揭發檢舉,離開了監獄。
可是那裏一直流傳了關於他的傳說。
而這些傳說中,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關於這個男人的卑劣事跡。
如果放過,那簡直是助紂為虐,放虎歸山,是作孽。
“這得看,邱局長想要做什麼樣的選擇了!雖然在這個行當裏麵,揭發檢舉自己的上級是有些讓人不齒,可你想想,如果你真的為他死了,他依舊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邱局長年邁的父母親呢?年幼的兒子呢?”
他中年得子,興奮地差點直接大擺三天流水席昭告天下了。
如果現在他死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會不會跟人跑了?她的兒子會不會給別人叫爹?他老爹老娘要怎麼養活?
種種問題在心中反複糾結著,他埂了梗脖子,皺眉看向夏末影。
“你不是都知道嗎?還來問我幹嗎?”
夏末影輕笑一聲,微笑著搖搖頭。
“邱局長,有些事情,還是主事人比較清楚,您說是嗎?再者,這樣的揭發檢舉,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然,上麵追究起來的時候,你要怎麼辦?”
她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伸手將麵前的筆錄本子給他遞過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男人咬咬牙根,深吸一口氣,狠狠地點點頭。
“好!我幹了!”
夏末影說的不錯,這可是硬將髒水往夏末影身上潑,如果暴露出去的話,自己雙規是免不了的,而自己如果人證物證俱全,上麵隻有一推三四五,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們手裏麵的車。
必定會棄車保帥。
而如果自己能夠先他們一步掌握主動權,將他們之間的醜事揭發檢舉了。
他就可以將功補過?從而保留一條小命?
就算在這個崗位上止步不前也總比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雙規來的好。
深吸一口氣,拿起紙筆,他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末影,鄭重其事地點頭。
“謝謝夏小姐。”
夏末影唇角的笑紋越來越深。
她明亮的眼神閃了閃,輕輕地搖搖頭。
“不!不!不!我也是為了我自己。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能靠得住,不是嗎?”
像是洗腦一般,她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思路灌輸給對方。
眼看著對方堅定地點點頭,拿起筆鄭重其事地在本子上行雲如流水般寫著。
整個審訊室裏麵隻剩下筆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
夏末影氣定神閑地雙手環胸,眼神盯著麵前的男人,又好像是在想什麼。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這才放下了胳膊,有些狐疑地看向夏末影。
“這個,我要寫關於你的事情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根本沒有任何準備。
夏末影就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了一般。
她輕笑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審訊室內。
“如果邱局長還知道對方的把柄,最好一起寫出來啊!打狗就得打死的道理,邱局長難道不知道嗎?你是不能給對方反噬你的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