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二和宮三對視一眼,直接抬步跟上。
他們還是不放心,在旁邊保駕護航也是好的。
眾目睽睽之下,夏末影穿著一身寬大的病號服,整個人顯然有些萎靡,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帶著傷口。
一步步地朝他們走近。
明明,穿的隻是一雙病號們穿著的普通拖鞋,可是一步步就像是踩在他們的心上一般,猶如重錘擂鼓,撲通撲通作響。
哭鬧不休的家人看到這一幕,也神奇地停止了哭泣,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她,衝他們走來。
整家醫院外麵,圍滿了過路吃瓜觀眾。
她扯扯唇角,笑容有些蒼白,黑直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更襯得她的臉如同巴掌一般大小。
整個原本應該鬧哄哄的場麵,頃刻之間,鴉雀無聲。
夏末影之前獲獎過的那個廣告重新浮現在所有人的腦海當中。
那時候最開始的她,也是這樣以一個病號的情況出現。
同樣的衣衫單薄,同樣的體型瘦削,同樣的,獨立氣場。
眾人凝視著她,在棺木麵前停下了腳步,垂眸看著幾具棺木裏麵陳放的眾人。
夏末影輕輕地勾了勾唇角,卻難以掩飾心中的傷痛。
“聽說,你們找我?”
整個場麵就像是突然定格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夏末影身上看過去。
靜的似乎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對方之後馬上回神,直接看向夏末影,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惡煞地模樣,瞪大了眼睛。
“該死!你就是夏末影吧?是你將我們孩子害成這樣的嗎?”
“對,殺人凶手!如果不是你設計害死了我們這些無辜的孩子,你們怎麼能逃出來?就應該把你抓走。”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夏末影,我告訴你,你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
幾個死者家屬看到這一幕, 直接衝夏末影開始噴唾沫。
而她就垂眸斂目,靜靜的站在那裏,就好像真的是理虧一般。
單薄的小姑娘和幾個中年大媽和大叔的對峙,讓人看起來,對比很是鮮明強烈。
慢慢的,一個人的獨角戲似乎有些沒味道。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狐疑地看著夏末影,皺眉大聲罵道。
“你這個狐狸精,你倒是說話啊?”
夏末影倏然抬眸,大大杏眸微微眯起,臉上的表情還有些似是而非的緊張。
黛眉一挑,唇角一扯。
夏末影站在原地,好笑地看著這些蠻不講理的人,總算知道了,當那些醫院麵對這些故意造成的義無糾紛時,有多憋屈。
“各位,想要我說什麼?或者我說了,大家都會相信嘛?”
夏末影冷笑一聲,往前一步逼視著他們。
“你們想要我說什麼?想要我承認什麼?難道我從病房出來,打斷了治療,站在這裏聽你們陳述我的十大罪狀還不夠嗎?”
夏末影悲憤的開口。
眼淚,慢慢在眼中集聚。
纖細修長的手指倏然指向麵前的幾副棺木。
“烈日炎炎,如果我是父母親,就算想要為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也要先讓他們入土為安才好。”
“你知道什麼?如果我們把他們下葬了,你翻臉不承認算什麼?”
“對!對!夏末影,如果不是你,這些孩子們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我告訴你,我這次還非要把你告上法庭。”
“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
素質低下,根本不知道遮遮掩掩,說話越來越難聽,越來越刺耳。
其中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紛紛能看得到他們眼中的精光。
那個女人跟他們說過的,隻要能夠讓夏末影屈服,將這個髒水潑到夏末影身上,還會給他們一大筆錢。
夏末影抬眸看著他們。
“好啊!現在他們的遺體已經發臭。你們不是想要報警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嗎?我就在醫院裏麵等著。他們都是我的同事,像是我一個戰壕裏麵的戰友,他們去世,我和劇組其他人將他們一個個地搬到一起,一個個地擦幹淨臉,一個個地互相拍了照,就想要如果我們都死了,至少等到人救出去的時候,能夠給我們大家留一張遺照。”
夏末影雙手緊緊地攥起,眼神冰涼地看著棺木裏麵閉著眼睛的他們。
“可是,我們沒死成。成天不收我,我又活過來了!我想為自己而活,我也想珍惜身邊的親人友人和愛人,我不想等到哪一天再發生這種事情,讓我的生命留下遺憾。”
夏末影說著說著,直接變了味道。
找出圍攏在醫院人群中的的記者們,眼神明亮,定定地開口。
“我,婚約不會改變。結婚,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