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你終於退燒了。趕快好起來吧,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瞞爺爺到什麼時候。”
打了水,夏末影開始給宮穆梁擦拭身體。
昨晚發燒,直接出了一身的汗,夏末影費力地給男人一點點的擦拭。可當擦到宮穆梁的左手時,猛然發現手心裏麵牢牢攥緊的東西。
夏末影皺著眉頭將那緊緊握住的手指掰開,可惜徒勞。
男人手指握得太緊,根本沒辦法做到。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宮穆梁,溫聲軟語地湊了過去,臉上帶著委屈的表情。
“宮穆梁,你不是說你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嗎?手裏麵拿著的是什麼東西,你給我看看,好不好?”
近乎於哄小孩子的聲音和語氣。
宮穆梁依舊緊緊地閉著雙眼,緊緊攢起的眉頭也微微地舒展開來。
夏末影眼睛一亮,伸手過去,試探著將他的手指給打開。
“鑰匙?”
看著他手心裏麵那把奇奇怪怪的鑰匙,夏末影整個人在風中淩亂。
難不成,這是長老會那個試煉任務嗎?
她一臉茫然地看著手中的鑰匙,仔仔細細地探究著。
繁瑣的古老花紋,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個精致的吊墜一般,活脫脫的一個工藝品。
“生日……快樂!”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病房內盤旋。
夏末影心中一驚,急忙回神,驚喜地看向夏末影,俏臉帶著濃濃的笑意。
“宮穆梁,你醒了!”
宮穆梁黑亮的瞳孔如同黑曜石一般,牢牢地看著夏末影,其中湧動著的情緒,絲絲綿綿像是想要將人纏進去一般。
深吸一口氣,夏末影慢慢地靠近對方,擔憂地看向他的傷口。
“還疼不疼?”
宮穆梁搖頭,一張刀削斧刻的俊臉上滿是蒼白之色,臉唇瓣也是慘白慘白的,整個人好像一瞬間從那種高大挺拔的神壇上被拽了下來,顯得羸弱不堪。
男人之前一直用自己寬闊的肩膀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如今,她完美的天空已然一寸寸龜裂。
夏末影彎了彎唇角,將鑰匙放在桌上,開始細心地給他擦拭身體。
宮穆梁的身體猛然一僵,濃黑的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似乎很排斥這樣的接觸,一雙黑亮的鷹眸也不滿地眯起。
他別扭地抿了抿唇瓣,伸手如電一般直接抓住夏末影的胳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
夏末影看著那別扭的樣子,心情倒是輕鬆不少,直接噗嗤一笑,衝著宮穆梁擠眉弄眼一陣,輕快地揶揄道。
“怎麼不了?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見過,難道你還在跟我害羞?還是說,你想要宮一他們進來伺候?又或者夏意或者夏風?”
說到這裏,她雙手叉腰,怒氣衝衝地瞪著宮穆梁,冷哼一聲。
“哼,我就知道男人能靠住,母豬能上樹。”
她氣鼓鼓地坐下,衝著宮穆梁猛翻了個白眼,佯裝慍怒地瞪著他。
“我平時跟其他人接觸,你自己還吃醋呢!難不成現在隻允許你州官放火,不允許我這個百姓點燈嗎?”
霹靂啪啦一陣亂說,夏末影將宮穆梁擠兌地根本不敢說話,甚至最後直接著急地彎起胳膊撐著病床掙紮著要坐起來。
夏末影一看,直接變了臉色。
“我的天,你身上還有傷口呢!你瘋了嗎?我說著玩的,我說著玩的。”
急衝衝地將宮穆梁按在床上,夏末影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臭著。另外一個,我給你擦身體。”
男人抿抿唇瓣,眼神定定地看著夏末影,讓人看不出眼中的情緒。
夏末影卻無辜地衝對方眨眨眼睛,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卷曲上翹,在眼瞼處投下一排陰影。
聳聳肩,攤攤手。
“我告訴你哦,如果你一直像是這樣繼續臭下去的話,我堅決堅決不會理你。”
皺眉看向宮穆梁,夏末影佯裝一臉嫌棄。
男人耳廓泛紅,下巴微微斂起,眉頭緊皺,終於忍不住開口。
“好!”
別過頭,不去看夏末影的臉,似乎這樣就能逃避之後那尷尬的情況。
夏末影得意一笑,伸手重新洗了毛巾,慢慢地給宮穆梁擦拭著身體,俏臉微紅,表情得意。
她手上動作麻利地直接扒拉下宮穆梁的衣服,露出纏著白色繃帶的傷口,裏麵還氤氳著撲麵而來濃濃的血腥之氣。
那白色的紗布和嫣紅的血跡,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