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影拿著電話,一遍又一遍地打著宮穆梁的電話,可是那邊全部顯示的是關機狀態。她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打,等到電話終於發燙發熱之後,她才絕望地閉上眼睛,一種濃濃的絕望在心中蔓延開來。
他們,難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宮穆梁跟他真的就這麼分開了嗎?
宮穆梁!
她在心中慢慢地說著那熟悉的三個字,眼中慢慢的分泌出滾燙的液體。
“小影,你沒事吧?媽現在給你洗洗腳,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她抿抿唇瓣,看著夏末影腳上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感覺眼眶發熱,鼻子發酸。
小心翼翼地給女兒洗了腳,上好藥。謝雙惠和夏東河這才將夏末影給挪到屋子裏麵。
看著對方睡著了也死死抱著的電話,謝雙惠微微皺眉。
伸手去拿,卻見夏末影直接抱緊,嘀咕一聲。
“宮穆梁!”
這三個字在兩個人聽來,振聾發聵。
難不成是小兩口吵架了?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謝雙惠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一個護犢子的人,之前能夠為了夏末影跟婆婆杠上,然後帶著身無分文的老公和女兒遠走他鄉,現在也為夏末影而遷怒宮穆梁。
“竟然因為宮穆梁?”
她驚呼一聲。
夏東河也皺緊了眉頭,冷眼看著女兒那蒼白的臉色,還有滿是血跡的雙腳,表情難看。
“睡去吧!”
就算心中惱怒,也得看看夏末影的態度,以及問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雙惠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兒,轉身離開。
不說兩位老人一整宿沒睡覺,夏末影卻睡得香甜,疲憊之後的睡意洶湧而來。
清晨的陽光均勻地灑在的大地上。
夏末影睜開酸澀的眼睛,動動像是被車輪碾壓過的身子,最後才發現被她緊緊地握在手中的電話。
母親的?
驚訝地挑挑眉頭,她抬步下床,卻狠狠地倒吸一口冷氣,看看自己那雙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腳,她抿抿唇瓣,慘白著臉重新坐回床上。
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朝腦海裏麵洶湧而來,毫無保留。
就像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卻摧毀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夏末影垂眸看著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腳,抿唇不語。
“宮穆梁,你在哪裏……”
低頭看著被自己扔在床上的電話,她拿了過來,翻開之前通話記錄,看著上麵昨天晚上撥出去的那一連串長長的電話號碼,心中不由苦笑一聲。
宮穆梁!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什麼時候自己已經開始將那個男人放在心中,當成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甚至連這通電話號碼,都牢牢地記在心裏?尤其,她還是一個對數字極其不敏感的人,記下父母親的電話都要好久。
她手指挪動過去,小心翼翼地按了撥通鍵,慢慢地放在耳邊。
夏末影秉著呼吸,心跳如擂鼓一般回蕩在自己的耳邊,她聽著電話那邊傳來冰冷的機械女聲,卻又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謝雙惠正巧推門進來,看到夏末影醒來急忙露出一抹微笑來。
“小影,你醒了!來吃點東西,都說吃什麼補什麼,媽給你燉了點豬腳,你多啃啃,再說人家說這東西也美容,你不胖,不怕吃多了增肥。快!”
她伸手將手中的盤子遞過去。
夏末影心神一震,梗著脖子看過去,晶瑩的淚光在眼中慢慢彙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可此時此刻就是忍不住想哭。
豆大的淚珠從眼中滑落,一顆顆地砸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的氤氳出一片水意。
謝雙惠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連聲詢問。
“怎麼了?怎麼了?你別嚇唬媽啊,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跟小宮有關係?你說出來,說出來媽給你做主。”
謝雙惠坐在床邊,緊緊地抱著女兒,連聲開口。
夏末影狠狠地搖著頭,緊咬著唇瓣,嗚咽地開口。
“我……我不想吃豬蹄!”
最終,編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謝雙惠有些哭笑不得,可還是清楚女兒說的絕對不是這樣。對方不說,她也不好多問,隻能轉移話題。
“那你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夏末影哭夠了,擦擦眼淚,視線挪到那盤豬蹄上麵,抽噎著開口。
“算了,我還是吃……吃豬蹄吧!”
將豬蹄當成宮穆梁,夏末影啃得歡快。
謝雙惠也終於放下了自己高高提起的一顆心,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夏末影。
這樣能吃,應該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