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夏鐵樹和王繼紅對視一眼,先是錯愕,之後惱怒。
什麼叫他們來是跟她道歉的?他們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道歉?
“我們不然先坐下聊?”
和事佬夏東河笑著開口。
可誰知母親並不買賬,一隻手叉腰,另外一隻手指著夏末影,冷哼一聲,尖利的開口。
“夏末影,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聽話地給你二叔找關係,不然你直接滾出夏家。”
夏末影先是一愣,然後好笑地轉眸看向夏東河,眉頭上挑。
“爸,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夏東河嘴巴犯苦,笑容僵硬,搖頭擺手,簡直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小影,不然你幫幫你二叔?”
夏末影冷哼一聲,眼神直直地看向父親,往前兩步,渾身氣勢大開,壓迫性十足地環視一周。
眼睛微眯,聲音冰冷。
“說的比唱的好聽。二叔都請不到的人,我一個小小的的戲子,能請到嗎?還是說,爸真的要我像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出賣自己的肉體?還是我們能拿出那麼多錢,給人家送禮行賄?”
夏末影的話,讓夏東河目光瞪大, 呼吸粗重。
他下意識地搖頭,眼神慌亂。
不,不,女兒絕對不能做那種勾當,這跟賣女兒有什麼區別?
“爸,媽,你們別為難小影了,她是真的不認識。”
而且,那一口一個戲子,一口一個戲子,簡直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地戳在心窩,鮮血淋漓。
夏東河梗著脖子衝父母親開口。
王繼紅也沒想到,從來差點把自己的命令當成聖旨來辦的兒子竟然接連忤逆自己,不由氣的臉色鐵青一片。
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夏末影。
“你是真不願意幫忙?”
夏末影點頭卻又搖頭,聲音冷淡,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為很想要幫忙啊!但是沒辦法,我有心無力。二叔三叔有能力有手段,這種巴結逢迎的事情,根本就不該他們做。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這麼著急要您二老出山,畢竟已經在上司那裏立下軍令狀了吧?”
老太太目露驚愕之色,卻還是梗著脖子不管不顧地喊道。
“你管什麼軍令狀不軍令狀的。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這個忙你究竟幫還是不幫?不然,你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眼看氣氛越來越緊張,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更濃。
夏東河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抓耳撓腮,急得團團轉。
夏末影冷笑一聲,驕傲的抬起下巴,一雙明亮的杏眸沒有任何感情,無波無瀾。
“我說過,有心無力。可如果爸爸你真覺得,可以讓我出賣自己的肉體幫助二叔三叔,我或許能考慮。”
夏末影不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究竟是出於什麼心理。
可她心中很清楚,不能幫,絕對不能。
不然他們就像是水蛭一樣直接粘著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像是現在。
“哼,出賣肉體是因為有人看得上你。你們演戲的,不都是借著睡覺上位的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說不定你現在早就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跟誰睡不是睡。”
老爺子不管不顧地嚷嚷著。
夏末影臉色倏然變冷,夏東河也是臉色大變,直接站在夏末影身前,對自己父親怒目而視,原本滄桑木訥的臉上,如今滿是驚怒。
震驚於自己父親這麼大年紀,竟然張口閉口將睡覺放在嘴邊,而憤怒地是在於,父母他們根本沒把小影當成是家人,言語之間滿是侮辱,甚至還不如外人。
“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小影?她都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獲取……”
隻有他們的親人才能明白,夏末影每晚每晚整宿整宿在屋裏麵背英語,練習那什麼步子,做什麼體操。
每晚每晚折騰一身汗,到一兩點才睡覺。
可以說,有這樣的女兒,讓他驕傲,讓他自豪。
可為什麼,在父母親和兄弟姐妹眼中,小影的所作所為隻有齷齪?
看著夏東河那目眥欲裂的表情,老太太也撲了上來,直接一巴掌打上他的臉,尖銳的聲音依舊刺耳。
“你爸說的難道不對?她就是做這種事情的。我還告訴你夏末影,如果你今天不答應的話,會有報應的。”
一直低頭的夏末影眼神木呆呆地看著父親捂著的臉,突然抬眸,勾唇一笑,波光粼粼的眼中閃動著精芒。
手指扣緊掌心,牙關緊咬著才沒能讓自己爆發出來。
她抬眸看向兩位老人,目光在他們臉上巡視一圈,冷然一笑。
“我……絕不幫忙!”